你幹嘛,就是讓你保護本大爺的呀!”
聶玉棠心裡得意洋洋,暗自佩服自己高明,還好他出門之前特地向李朝鉞上了摺子,屆時回朝就可以去問他報帳。李朝鉞想不同意?門兒都沒有!冷落他這麼長時間是要付出代價的!
雲逸之嘖嘖感慨道:“聶大人果然是寵臣!”
“哪裡的話呀!”聶玉棠大手一揮,“這叫開源節流,會花才會賺,死守著錢銀髮不了大財,總而言之,講究的是一個迴圈。”
雲逸之笑著點頭:“大人言之有理。喏,就
好譬這江河,歷朝歷代的帝王將相治水都忙著疏通,而非堵塞,但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因素總被人忘記,那就是地下脈絡是會變的。地動時不時發生,地下的格局在變,地上的走勢便隨之而不同。幾百年前用的疏通方法可能已經過時,反而容易起到反作用。”
“那要怎麼看地勢走向?”
雲逸之蹲下來捻了些土在手指上:“瞧見了沒?”
聶玉棠湊過去細細檢視,抬起頭:“這土怎麼與一般的顏色不同?”
雲逸之耐心的解答:“這叫五色土,也叫太極土。只順著龍脈走。”
“龍脈?”聶玉棠摸著下巴略微有些出神,“我倒是聽過這種說法,可…具體的…”說著抬頭對著雲逸之諂媚地笑,“雲大人你身為國師,肯定知道這龍脈到底是怎麼走的?”
雲逸之背起竹簍,裡頭有許多珍貴的草藥,牽著聶玉棠的手一同下山,邊走邊說:“我也只略懂皮毛,這太極土是沾了龍氣的光,所以哪兒有太極土,就能循著他的軌跡找到龍穴就是了。只不過,這…也是我師父說的,我自己還從沒有找見過龍穴。”
“嘁!我不信。”聶玉棠用肩膀撞了一下雲逸之,擠眉弄眼道:“噯,雲大人,你就不要藏頭露尾了,山洪水澇您都算的那麼準,透漏點訊息給我也不打緊。我又不篡位,怕什麼。”
當是時兩人已走到山腳下,一所五孔橋橫跨在一塘小溪上,雲逸之蹲下來漂溼了白手巾,替聶玉棠擦乾淨一臉泥,邊擦邊笑邊搖頭,無奈啊…他在山上採藥,採了多久,聶玉棠就瘋了多久,一直沒消停過。不是用樹枝捅了馬蜂窩,被追的滿山跑最後啃了滿嘴泥,就是折騰山裡的小動物,還特別欺善怕惡,不敢招惹山豬野狗大黑熊,盡欺負小白兔這等性子溫和的,結果小白兔的耳朵被他打成了結之後惱羞成怒,趁聶玉棠開心的哈哈大笑之際,狠狠朝他撲過來,爪子一撓。聶玉棠便只有躺在地上哀嚎:“哎喲,兔子逼急了真的會咬人啊…”雲逸之覺得真是又好氣又好笑。擦了半晌之後,總算將聶玉棠的一顆小臉蛋擦得像剝了殼的白煮雞蛋,雲逸之才罷手,又去洗了兩隻梨,你一隻,我一隻。
聶玉棠接過咬了一口,甜甜的汁水順著唇角淌下來,他用袖子隨意一抹。
雲逸之在他身旁坐下,從揹包裡拿出聶玉棠之前繪的地圖檢視一番後說道:“嗯,西北的地勢我們都看的差不多了。”
“對呀。”聶玉棠居功自傲,湊過去一起看。
沒提防雲逸之將將抬起頭,兩人的額頭便撞到一塊兒,雲逸之驀地發現聶玉棠的臉頰上有一處地方可能被樹枝割到破了皮,微微有些發紅,便用手指輕輕碰
了碰,問:“疼嗎?”
“不疼。”
“回去上些藥。”
“嗯。”
雲逸之也咬了一口梨:“知道大覃為何要定都中州?”
聶玉棠沉吟了一下:“觀星臺?”
“嗯。”雲逸之攤開地圖指著左上角,“龍脈應該是從玉州崑崙墟經平州珞珈山,再到雲州的蓬萊海島,據說海上有仙山,謂之玲瓏,乃是天梯。當然,這也是我道聽途說的。”
聶玉棠點頭,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雲逸之又道:“在珞珈山到觀星臺之間有一段狹長甬道叫做天翼關,自古都是修羅場地獄道,假使站在高處俯瞰,就像看見了一條爬行的蛇。”
聶玉棠微微蹙眉,用手指在地圖上丈量了一下,驚呼道:“啊!如果這一條是龍脈,天翼關是蛇,那觀星臺就在七寸的位置上。”
雲逸之笑:“大人英明!”
聶玉棠受了表揚,得意的抬了抬下巴。
跟著,雲逸之又指向玉州崑崙墟這一帶說:“玉州同永州接壤,程鐵峰的駐軍就在這個地方,再往北上就是烏溪了。”見聶玉棠聽得津津有味,雲逸之故意頓了頓,像是在賣關子,等到聶玉棠看了他一眼,才笑著開口:“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