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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小安子本想尋太醫來著,可這類舉動無疑是暗示皇上他可能有病,屆時必定引起皇上的不快。小德子卻是機靈的,掰著手指頭算了算,皇上連續幾日寢食難安,最最重要的是,他有一樁大事始終沒有辦,遂默默退了出去找太醫開了一帖茶藥,泡在水裡給李朝鉞喝。當李朝鉞將聶玉棠的奏摺從頭至尾看完,包括幾處遣詞微妙的地方都琢磨透了,低聲罵了一句:“這個混賬東西!”,小安子便立刻捧上菊花茶準備讓皇上降一下肝火,小德子卻朝他使了個顏色,將太醫開得茶湯塞到了小安子手裡。

小安子心領神會,將茶湯往皇上手邊推了推,推到他夠得著得地方。李朝鉞正好氣得嗓子眼又幹又疼,便不管不顧的拿起來就喝,喝了一口,唔,還挺解渴,於是又多喝了兩口,剛想問‘這是什麼茶?’就覺得肚子咕嚕嚕…咕嚕嚕,似乎有那麼一點兒抽搐。

隨後陡的站起來,下意識就要往外衝,耳邊適時的響起了小安子抑揚頓挫的聲音:“皇——上——要出恭!”

“……”

片刻後,一間華麗的大屋子前,兩個太監眉開眼笑的站著。一個對另一個說:“解決了這樁大事,皇上的心情一定會好起來的。”“是是!”兩人對視一眼,捂著嘴嘻嘻笑。

作為一個高手高手高高手,李朝鉞自然耳力甚佳,這番對話絕對逃不過他的耳朵,所以坐在金馬桶上喟嘆良久,扶額道:“總有一天…朕會被你們氣死的。”

另一頭,聶玉棠的日子也沒有他想象的那般逍遙自在。

因髒兮兮的牛糞二人組自上路以來,不斷受到來自四面八方的非議,無論是高人俠客還是販夫走卒皆聞風避走,並對臭氣熏天的他們投以嫌棄的目光。最後,就連雲逸之的馬都不幹了,時而發瘋狂奔一陣,時而原地刨泥轉圈,就是不肯好好走,鼻孔裡直喘著粗氣,眼神怨懟的望著他們:你們兩個髒鬼…

聶玉棠百感交集:“逸之啊,本相這輩子還不曾這樣丟臉!”說完,貌似感激涕零的望向雲逸之,“好在有你陪我有難同當,真的,我心裡總算好過些。”

雲逸之嘴角抽了抽:不是我要陪你,是不得已…心裡這麼想,嘴上一不留神就全說出來了。

聶玉棠拉長了臉沉聲道:“你說什麼?”

“……沒…沒什麼…”

於是這一匹馬兩個人,在官道上歪歪扭扭的向前進。

行了半日,總算在黃昏前抵達一座小鎮,民風淳樸,雞犬相

聞。選了一家臨街的客棧住下。沐浴洗漱,神清氣爽,拈著酒杯聽聽落雨,怡然自得。

可惜客棧只有一間房,一張床,意味著聶大人當夜要與雲大人抵足而眠,說不興奮是假的,聶大人著實很興奮,興奮的看著窗外的小雨都生出幾分浪漫的情懷。倒是雲逸之頗為淡然,埋頭整理行囊,從裡頭掏出許多厲害傢伙,有毒藥迷藥暗器等等…聶玉棠興奮的一一詢問:“這是何物,那是何物?”在得到解答的同時,一顆心慢慢的冷下來,腦袋也冷下來,尤其是看到迷藥毒藥殺傷力驚人,保不準落的一個終身不舉的下場,聶玉棠立刻跟腳底抹了油似的一下子竄到屋子裡離雲逸之最遠的地方,默默捂住腹部下方背過身去。實在忍不住了回頭偷瞄一眼雲逸之,就看到夕陽的餘暉剛好正打在他的側臉,融化了他好看的五官,像站在岸邊欣賞一片平靜的湖面。有風吹過,拂動了岸上的幾絲垂柳,攪的人心隨湖上的漣漪一起,微微盪漾。雲逸之感覺到他的視線,含笑舉起一枚暗器,朝聶玉棠的方向折射出金屬的光澤,這下尚書令全身哪哪兒都冷了。

夜裡,更深露重。雲逸之就躺在身邊,聶玉棠聽到他安寧沉穩的呼吸,夾著好聞的淡淡草藥香氣襲來,唯有在心裡默唸:阿彌陀佛,窗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舉頭望明月,低頭脫光光。實在脫不光,浪費好春光。

傷情,委實是傷情。

後來許是雲逸之善意的恫嚇起了作用,又或者是一夜參禪的頓悟,聶玉棠隨著雲逸之一路翻山越嶺,爬山涉水,都沒有再犯過花痴,甚至還當起了多功能小幫手。雲逸之有一個習慣,就是每到一個地方都要去勘察當地的地勢,河水的走向等等,得空還要到附近的山頭上去採摘些草藥,聶玉棠便負責在一旁記錄地勢地貌,或描繪花草的形狀及藥性等等。雲逸之覺得帶聶玉棠上路著實不算一個錯誤的決定。

另外還有一個原因,就是聶大人他是個款爺,出門在外竟揣了一萬倆銀票傍身。雲逸之大驚:“你帶這麼多銀子幹嘛?就不怕遇到山賊搶了去?”聶玉棠瞥了他一眼:“要不然我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