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值正午,酒客們漸漸多了起來。
劉闞等人在屏風後小聲交談著,討論著如何從這燒酒之中。賺取最大地好處。
論商業頭腦。唐厲和蒯徹都不太行。但審食其卻生就了一個精明的頭腦,和劉闞竊竊私語。
唐厲蒯徹。曹無傷灌嬰四個人則聚在一起推杯換盞。
不多時,已酒意薰薰
可就在這時候,酒肆中突然傳來了一陣喧鬧。
就聽剛才領劉闞等人上座的店家說:“劉季,你已經成了親,有了家整日裡還如此的遊手好閒,成何體統?你算一算,從去年到現在,你在我這裡喝了多少酒?可曾結過一次酒錢?
大家都是自豐邑出來,我不想和你計較。你回去看看,家裡的活兒都是你媳婦一人操持,你整天地卻是混吃混喝。怪不得你爹罵你不成器今天,這酒錢必須要給我結了!”
劉季?
他回來了嗎?
劉闞並不知道劉邦已經回到了沛縣。他走的時候,劉邦還沒有回來;他回來之後,忙著燒酒的事情,整天又不出門。所以對沛縣城裡發生的事情,一無所知。審食其自然不會和他談及劉邦,心裡膩歪還來不及呢,提這個人不是給自己找不痛快?至於曹無傷和唐厲,也都沒有說過劉邦的事情。
這一來二去,劉闞幾乎忘記了這個人的存在。
“劉季什麼時候回來的?”
“你走後沒多久就回來了據說也沒賺到什麼錢,甚至把本錢都折了。剛回來的時候還行,可後來就憋不住了,整天帶著一幫子人遊蕩,和以前沒什麼區別。據說呂文老兒也拿他沒辦法,時不時的給他些資助,可他轉手就花了,然後到處的蹭吃蹭喝。”
轉過身,透過屏風地縫隙,劉闞向外看去。
只見劉邦懶散地坐在一張食案上旁邊,醉眼朦朧的說:“安丘伯,我又沒說不還你錢。等我有錢了,十倍百倍的還給你不過喝了你幾觴酒,何必斤斤計較,算什麼鄉親?”
“是啊是啊,老安丘,我大哥來你這裡喝酒,是給你面子。”
十幾個地痞立刻起鬨,有的甚至站起來。擼袖子好像要打人一樣。
安丘,是這酒肆主人的姓氏。年紀大約有四十來歲的模樣,聞聽劉邦的話,氣得臉通紅。
不過也不能不承認,因為劉邦經常在這裡喝酒,沛縣地那些地痞,從不敢在這裡鬧事。
看著劉邦那一副懶散地模樣。安丘伯嘆了口氣,“不成器地東西!”
說完,他轉身要走。哪知這一句話,卻讓劉邦勃然大怒。呼地一下子站起來。“老安丘,你剛才說哪個不成器?我告訴你,我可是做大事情的人,我可是龍之子,你明白嗎?”
安丘不禁冷笑一聲。“還龍之子”
有些事情,大家心裡明白就好,大都不會掛在嘴邊。
但他那輕蔑的表情,卻讓劉邦更加的憤怒。環視酒肆裡的人,怒聲道:“我就是龍之子!”
每個人的心中,都有一個信念,或者一個不容他人所質疑地禁忌。
很明顯,龍之子,就是劉邦的那個信念,那個禁忌。自幼不得父親喜愛。不管做什麼事情。總是被劉公指責。於是這龍子的身份,就成了劉邦可以慰藉自己的唯一信念。
見酒客們露出嘲諷地笑容,劉邦更怒了!
刷的一下子把身上的衣服全都拽下來,衝著在座的人說:“若不相信,數數我身上的痦子。”
前面曾經說過,沛縣原本屬楚國之下,信奉地是黃老之學。
對於禮法之類的東西。並不是很在意。即便是赤身裸體的在大街上行走。也不足為怪。
“七十二個!”
劉邦得意洋洋的說“一共有七十二個痦子,你們誰身上有?”
“大哥。為什麼七十二就是龍之子?”
有那地痞很恭敬的詢問。
劉邦更加得意,坐在席子上,支起一條腿,喝了一口酒,“聽說過陰陽家嗎?聽說過金木水火土五行之說嗎好了,看你那樣子就知道沒聽說過。一年有三百六十天,正好是五個七十二,正對應五行之說。七十二,代表著金木水火土五行之中的土,正是赤龍,明白嗎?”
劉闞在屋子裡,險些一口酒噴出去。
劉邦這陰陽學說,五行理論可真的是,真的是太高明瞭
他怎麼就能把這七十二個痦子和五行之土就聯絡起來呢?好吧,就算是七十二代表土,可怎麼就又成了赤龍?這理論,但凡是懂得一點陰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