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沉醉。越來越濃,越來越濃從那酒窖裡傳來。令人燻然。
曹無傷二話不說。推開了酒窖地門。
撲鼻的酒香,衝的他腦袋一昏。連忙屏住了呼吸,後退一步。然後再往裡面看,就見劉闞和審食其兩個人都倒在地上。那燒鍋裡,蒸騰著一股子水霧,並散發著濃郁酒香。
“阿闞,阿其”
曹無傷和唐厲衝進去。想要把劉闞兩人抬出來。
可劉闞的身體太重了已過了九尺地身高。體重更有二百六多斤的份量。曹無傷能背起審食其,可唐厲卻抬不動劉闞。那小臉兒憋的通紅。硬是沒能把劉闞挪動半分。
“巨,進去把你弟弟搬出來吧!”
闞夫人看唐厲那吃力的樣子,忍不住對跟在身邊的劉巨說了一聲。
劉巨二話不說,衝進了酒窖裡,一下子將劉闞甩在了身上。扭頭看了一眼唐厲,胳膊一夾,把唐厲也給弄了出來。
“娘,裡面地味兒好難聞!”
闞夫人等人圍過來,連忙檢視劉闞和審食其的情況。半晌之後,王姬忍不住笑道:“不用看了,闞兄弟和阿其都沒事兒,估計是被那酒的味兒啊,給燻醉了唐厲,你們在鼓搗什麼啊,這味兒這麼衝?我釀酒這麼多年,還從來沒有聞到過這麼衝的酒味兒。”
灌嬰輕聲道了一句,“是燕酒!”
說完,看著唐厲和曹無傷道:“老唐,你們究竟在搞什麼鬼?那燕酒的滋味我可是嘗過,難喝的很。非苦寒之地的人,怕是不能習慣這股味道。你和阿闞究竟在折騰什麼?”
曹無傷口直心快,“阿闞說,要送我們一場富貴!”
“富貴?”
所有人詫異的看著那昏沉沉醉倒的劉闞和審食其二人,眼中卻閃爍著疑惑的光
劉闞和審食其是在傍晚時醒過來。
才一清醒,二人就立刻又衝向了酒窖,甚至沒來得及和大家解釋。而這一次,唐厲和曹無傷也跟了過去。酒窖裡地氣味兒已經散去,審食其和劉闞在裡面忙碌了好一陣子,然後審食其拎著一個酒瓿走出來,笑呵呵地招呼眾人道:“來來來,嚐嚐這新出的燕酒。”
曹無傷弄來了幾個陶碗,搶過酒瓿,從裡面到處如清水般的酒水。色澤還是有點渾,但是比之當初劉闞在宋子酒樓中嚐到的燕酒,顯然有了不小的進步。
灌嬰喝了一口,然後呲牙咧嘴的連聲呼叫,“好辣,這酒好辣。”
站在酒窖門口的劉闞,此時卻露出燦爛地笑容。
這酒,如果和後世地茅臺啊,五糧液啊相比,絕對是比不上。但他之所以釀造這種燒酒,並非單純為了飲用。從酒缸裡舀出一勺酒,倒在了碗中。然後讓人拿來火燭,在酒液上一掃。噗的一下子,那碗中地酒水就燃燒了起來。一層藍幽幽的火苗子,格外詭異。
和審食其相視而笑!
這一個月的辛苦,終究是沒有白費啊!
下一步就是要設法釀製藥酒。藥方子劉闞有,而且審食其等人有親身走了一次百越,對於當地的情況也有了足夠的瞭解。只要能成功,少不得一人一爵軍功,至於其他。以後再說。
當晚,劉闞等人興奮地睡不著覺,把那藥方子研究了又研究,一直到天泛齊魚肚白的光亮。
興奮勁兒過去之後。劉闞等人稍事休息。
到晌午時,曹無傷第一個醒過來,叫喊著要去沛縣酒樓請客,慶祝他們將來能升官發財。
對於這個並不過分的要求,劉闞自然不會拒絕。不過闞夫人並不想去。她不願意走,劉巨自然也不願意離開。連帶著王姬和王信,也不想進城。
劉闞倒也沒有強求母親一定要和他去分享快樂。
每個人有每個人的性格,每個人有每個人慶祝喜悅的方式。在這一點上,何必強求呢?至少,他能看出,闞夫人其實很開心。只是在大多數時候,她不喜歡把歡喜表於形色。
一大群人就這麼浩浩蕩蕩的進城去了。
至於酒窖裡的秘密?不需要為此擔心君不見程邈地住處,距離酒窖不過百步之遙。
而且,闞夫人也不會放任他人。隨意進出那裡。
劉闞等人在沛縣城中找到了一家酒肆。酒肆的主人自然認得劉闞等人。頓時笑逐顏開。
沒辦法,誰讓這一群爺是財神呢?
店家自然要伺候周到,說不定還會另有一番際遇。
劉闞不喜歡太過嘈雜的環境,於是讓店家擺下了一個屏風,使之成為一個獨立的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