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那靜安寺衚衕沒人主持中饋的人,竇家最顯赫的是五房,決定去槐樹衚衕討說法。
魏廷珍和母親想到一塊去了。
母女倆也不管去拿藥的嬤嬤還沒有回來,就吩咐小廝套車。去了槐樹衚衕。
快過年了,做為閣老夫人的竇家五太太應酬非常多。過了冬至之後就開始忙得腳不沾地。
聽說景國公府世子夫人陪著母親濟寧侯府的太夫人來了,她很是驚訝。
兩家雖是姻親,可竇明畢竟和槐樹衚衕隔著一層,按理說濟寧侯府的太夫人來,應該先下帖子才是,這樣突然來訪,只怕有什麼大事。
她吩咐貼身的媽媽請了田氏和魏廷珍到小花廳時奉茶,自己換了件衣裳,帶著能說會道的蔡氏一起去見魏氏母女。
只是她剛踏進花廳,還沒來得及和田氏寒暄,田氏就拉著她的手掉起眼淚來:“五太太,照理說,我應該去靜安寺衚衕才是。可靜安寺衚衕內宅沒有個能打家理事的人,那王氏又不是個正經來頭,我就是和她說,只怕也說不清楚。你們家的姑娘,脾氣可真大,我這做婆婆的是管不住了,竇家在京都的女眷裡面,只有您是個明白人,我只好請您出面跟親家老爺說一聲,讓他老人家把明姐兒帶回去吧!我們魏家廟小,供不起這尊神!”
五太太嘴巴里可以塞進去一枚雞蛋了。
竇明成親這才幾個月?
而且還是魏廷瑜自己認的這門親事,怎麼突然就要竇家把女兒接回來呢?
清官難斷家務事。
五太太的太陽穴隱隱作痛。
她陪著小心問著事情的經過。
魏廷珍自然是添油加醋地抱怨一通:“我母親子嗣艱難,因而待媳婦也像女兒似的,不要說立規矩了,就是晨昏定省,也是看著天氣好,才讓她來部個安。誰知道她卻是越來越不像話,不時為些小事跟我弟弟口角不說,對母親也越來越怠慢,家時的事也亂七八章的沒有個章程。母親氣不過,把她叫去訓話,她卻仗著自己嫁妝豐厚,頂撞母親,母親氣不過,就讓她面壁思過,誰知道她一聲不吭,站了半炷香的功夫就人癱在了地上,母親忙找了大夫來給她診脈,這才發現她懷了身孕親家太太,當初明姐的乳孃可是陪著她一起過去的,怎麼懷了身孕,這麼大的事也不跟我們說一聲,竟然鬧到了小產。您說,這樣的媳婦我們敢要嗎?”然後又嘀咕道,“難怪說上行下效,有什麼樣的娘,就有什麼的女兒,這親,不結也罷!”
五太太是什麼樣的人。這夫妻吵架還要趕著傷心窩子的話說,何況是婆媳矛盾。她根本不相信田氏待竇明像魏廷珍說的那樣好,可竇明懷著魏家的子嗣卻流產了卻是事實
☆、第三百四十六章 報喜
就算是竇家的姑娘有錯,可也不是誰都能打竇家臉的。
五太太瞥了蔡氏一眼。
蔡氏會意,冷笑道:“濟寧侯府的大姑奶奶這話說的可稀奇了!虎毒還不食子呢,我們五姑奶奶明明知道自己有了身孕,竟然硬生生地弄沒了!那可是她的長子!魏家的長孫!就算她不為夫家的香火打算,她也要為自個兒的身子骨打算啊!你也是女人,難道不知道這小產如生產,一個不小心,就會把性命給丟了。我們五姑奶奶嫁過去這才不到四、五個月,怎麼就連命都不要了!只怕不是我們五姑奶奶糊塗,沒有保住魏家的子嗣,是你們家的規矩太嚴,為了折騰媳婦,連孫子都不要了吧?”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
田氏臉色煞白,不知道說什麼好。
魏廷珍卻吊著眉頭瞪著蔡氏:“說話要講憑證,別信口開河什麼屎盆子都往別人頭上扣。我弟弟也是二十好幾的人了,像他這樣麼大的,兒子都會滿地跑了,我娘和我弟弟盼星星,盼月亮,就盼著家裡添丁,竇明又不是養的私兒,我娘和我弟弟憑什麼不要?”
蔡氏卻揪住她的把柄嚷了起來:“有不會說話的,可也沒有像你這樣不會說話。什麼養私兒?你可別忘了,當初這門親事是你們自己要認下來的。我們五姑奶奶嫁過去又不是死婆婆,沒了上長輩,有沒有身孕,做婆婆的難怪不清楚?現在孩子沒了,就尋思是我們姑奶奶的錯了,怎麼不說是她婆婆沒把她當人看,新進門的媳婦懷了孩子都不知道!我告訴你,天下沒有這樣的道理!你今天要是不把話說清楚了,我和你去順天府說去。順天府說不清,我們去大理寺說去。我就不相信了,天下就沒有個說理的地方了!”
一口把田氏人罵了。
田氏這輩子何曾受過這樣的羞辱。臉色緋紅,恨不得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