遮,但細看仍能看出細挺來。無疑是一枚真品。是吧?可我倒認為,懸針篆筆畫纖細,流暢,且氣勢生動,這枚刀幣明顯粗平笨拙。而鏽跡更是一大硬傷,這鏽跡明顯是新鏽,太綠!土裡埋在的物件,銅鏽哪有這新綠之『色』?再者,您當真覺得這刀幣氣息秀美?它明顯穩重有餘,秀氣不足。”
這番話,別人聽著陌生,於德榮卻是耳熟。幾乎一『摸』一樣的話,他在那天公園廣場上聽過。
但他冷笑,還是那句話,“夏董,古玩這一行,神韻一說是最難看的。沒個二十年的眼力,誰也不敢談看神韻。”
兩人各執一詞,外行人哪裡聽得出來誰說得對?
“是麼?這麼說,您老是確定這是真品了,是吧?”夏芍耐心出奇的好。
於德榮卻惱怒著不耐煩,“你難道要我說第三遍嗎?”
“好吧。既然你我各執一詞,那就讓另外的人來看真假吧。我想他說的話,你會服氣的。”夏芍別有深意的一笑,笑得不知為何讓於德榮悚然一驚。隨後,他看見她的手往門口一指,對臺下道,“請允許我隆重向諸位介紹今天的特邀嘉賓,前故宮博物館院的老院長,著名書畫家,祝老。”
拍賣大廳裡一靜。
祝老?
這倆字在眾人頭腦裡掠過的時候,拍賣大廳門口,祝雁蘭扶著一位頭髮花白的老人走了進來。
老人拄著手杖,脊背挺直,面容嚴肅,一看便是不苟言笑,脾氣有些怪的人。老人明顯很注重養生,八十多歲的高齡,臉上已有些老人斑,但目光仍然如炬,看人尚有威嚴。
大廳裡又是一靜,接著嘩地一聲!
祝青山老人!
差一千五,明早八點補完。
第十九章 逼問!真相大白!
大廳裡全是吸氣聲,起拍價一千萬的物件,實際上是一百塊都不值的贗品。舒殢殩獍
瞠目結舌的目光,氣憤,質疑,冷淡,蹙眉頭。
於德榮在這樣的氣氛裡扶著扭傷的腰,搖搖晃晃站穩身子。他頭上起了一層冷汗,自己都分辨不清是疼的,還是被此時此刻的目光戳的。他只覺得頭腦發懵,眼神發直地盯著盯著地上那枚摔到腳尖前頭的贗品。
他是不敢抬頭的,祝青山是出了名的百折不彎的鋼板,憤青習『性』。平生最恨贗品,恨沽名釣譽,恨攀附權貴。很多人如他一樣恨,但都在現實裡彎了腰。唯獨他,一生不折腰,偏偏成了那獨樹一幟。許多權貴彎著腰,賠著笑臉,捧著錢去他家門口請,他罵人,關門,拒之門外。
祝青山的臭脾氣人盡皆知,偏偏他是故宮博物院終身名譽院長,退了休,封了山,仍是整個業界的泰山北斗。京城有一半的專家是他的學生,另一半腆著臉陪著笑生怕得罪他。誰要是成了他眼中平生最恨的人,他能罵得你在業界沒臉再待下去,家門都不敢出!
有人是真敬佩他,有人巴不得他早點死。但是祝青山被人揹地裡咒了多少年,還是活得好好的。前兩年身體不太好,但就是沒死成。
現在,於德榮覺得,要死的人是他了。
現在,於德榮面對的不是以後敢不敢出家門、在業界能不能有臉待下去的問題,他面對的是今天還有沒有臉從拍賣大廳裡走出去的問題。
於德榮想想扶著祝青山走進來的祝雁蘭,想想夏芍剛才的話,縱使他現在頭腦發懵,也知道入了套,被坑了!
夏芍明知他不會也能改口,還兩問他刀幣是否真品。她並不是給他改口的機會,而是讓他清清楚楚說給在場的賓客們聽。祝雁蘭定是和她早就算計好的,先是打電話坑他來,再把祝青山帶來看鑑定。
什麼是專家現場鑑定的餘興節目?壓根就是為了坑他設的套兒!
現在,他十萬塊的出場費別想拿,丟了人,丟了名,有可能還要丟掉自由。
可現在,華夏集團錢不會給他,搞不好還得告他!這女孩子一定早知祝青山在外頭,才耐心那麼好地把那天公園裡鑑定刀幣的話又說了一遍。現在,滿場的人都知道她鑑定古董水準得到了祝青山的認可。
錢沒花,坑了他,得了名。好事全讓這女孩子佔盡了!
於德榮憤慨,卻不敢抬頭,只管盯著臺上祝青山的腳尖憤慨,恨不得戳出一個洞!
祝青山見於德榮不抬頭,一副認錯的模樣,卻怒氣不減,大罵:“昏了你的頭!二十年,你看不出神韻來嗎!連個二十歲不到的小姑娘都能看出來!”
這時候,不知是誰把祝青山的手杖從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