號之類的事了。
但當看見徐天胤真下手這麼幹的時候,方筠張著嘴,嘴巴半天沒合上。
這也太膽大了!
雖然徐天胤是這次任務的總指揮,但正因為他是總指揮,在國家賓館內忽然出現陌生訊號和干擾源的事,萬一事漏,被追查起來,徐天胤這個總指揮首先就會受到調查和責問!
他居然敢?!
包括今晚他放姜山一路進入外賓住處的事,萬一揭出去,他知道是什麼後果?他這十年,為國家出生入死立的功勳,都不會抵這一次的過!搞不好,還會被安個心懷不軌、意圖叛國之類的罪名。不僅是他自己,就連徐家,一起都完了!
方筠心神不寧地瞧著徐天胤,有心阻止他,卻有剛才的教訓,半點不敢碰他。眼瞅著徐天胤把一切收發器都開啟,車裡沒開燈,遠處亮堂的燈光投進車裡,照見男人孤冷的眉宇。他默默動作,不說話,只做事,眼神望著手頭工作,認真。
這一刻,車裡沉默死寂,方筠的心卻咯噔一聲——徐天胤這樣子,簡直就像是在做一件再尋常不過的事,一點也沒有緊張感。
或許,這不是膽大,是囂張!
可不是囂張麼?這國家賓館,又不是他徐天胤家裡的後院兒,姜山那麼個大活人,從外頭走進來,再走去外賓住處,一路上能不被發現?這明顯是早有安排!他居然敢帶著手下的兵做這些事,他當真以為事情不會漏風聲?或者就算漏了風聲,也沒人會背叛他?
心裡七上八下,方筠的臉『色』卻再度古怪起來,眼神複雜。這應該是夏芍那天說,要她瞧著姜系的動作,所以徐天胤才冒這個險吧?
夏芍的命可真好……
但隨即,她便沒有心思去或酸或羨慕,徐天胤已經開始了接收。
車裡開始傳來聲音,聽著那些聲音,方筠的臉『色』,變了!
她的臉『色』幾乎是一瞬刷白,由白轉青,再由青轉白,白得紙一般,眼神發懵。
“瘋了……瘋了!”
姜山是瘋了!他怎麼能、怎麼能對日方大使說這些話?他怎麼敢對日方大使說這些話?那些利益,是他身居如今的官位敢承諾的嗎?
“瘋了!瘋了!”方筠嘴裡只剩這句話,只是震驚著,嘀咕著,猛地轉頭去看徐天胤。剛才,她還在擔心徐天胤放姜山進入外賓住處,被人抓著把柄會疑他心懷不軌、意圖叛國。哪知道轉眼間,真正意圖叛國的,就換了個人!
方筠臉『色』頻變,她知道這事的利害。古往今來,無論什麼時代,上頭那位都是忌諱底下的人盯著他那個位置的。哪怕先如今,十年一換人,在位的時候,上頭的都希望下面的人老老實實的。就算再知道換屆在即,底下鬥得激烈,不在其位都是不能謀其政的——在那個位置上,和他國談利益,那叫兩國合作共同發展。不在那個位置上,和他國談利益,那就叫叛國。
叛國……
方筠的心高高提起,像看見頭頂有把刀懸著。這把刀不是懸在她頭頂,而是懸在姜系頭頂。往年兩派鬥得再激烈,不過是政治博弈,可今晚,一切的『性』質都變了。這段對話如果被國安部的人知道,姜家就此永無翻身可能!
方筠這些天暗中幫忙,本是私心,不想秦瀚霖有事,但這不代表她希望姜家出事。姜家出事,姜系怎麼辦?當然,這不是說姜系的官員是姜家的私官,姜家倒了,底下的官員就都要倒黴。所謂姜系、秦系,不過是以官職最重的那兩位姓氏冠名而稱,說句不好聽的,哪天姜家或者是秦家落魄了,自然會有後來者上位,會有李系、趙系、周系……這些派系爭鬥就像朝代更替、時代變遷,沒什麼稀奇。
但是現在不行!現在,罪名不對,時機也不對!
罪名不對,是因為姜家倒臺的罪名如果是貪汙受賄或者像當初王家那樣,那倒無所謂。要緊的是,官場家族的傾覆,無論什麼原因,總會有些時間。而這段時間裡,底下的人知道上頭要倒臺,該準備的就會準備。姜家倒了,空缺的位置,要麼是上頭任命要麼是下面的人博弈爭取,總之總會有接替的人,派系換個領頭人,但集團不會倒。雖然大部分的人利益會受損,卻是短期的。可姜家要是因為叛國的罪名倒臺,那會是一瞬之間的傾塌!下面的人根本就不會有準備的時間。而姜家倒臺後,那些空缺的位置,也不是誰博弈爭取就能上的。上頭要任命,為了政治派系間的制衡,空缺的位置必然不會用秦系的人,恐怕會起用中立官員或者還是用原姜系人馬。但姜家有這麼個叛國的罪名在,姜系人馬想填補空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