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把他診所的三樓讓給我們住,我當然也很感激地接受了。雖然這也許只是權宜之計,可是那種獨居高處的暢快感,是可以讓鎮裡的人都羨慕死的。
我說權宜之計是因為很多事都亂糟糟的,毫無頭緒,我根本不曉得自己還會在這兒待上多久。西格和我都登記自願參加皇家空軍,雖然我們也辦了緩徵,但大戰爆發了,什麼事都很難確定。在這本書裡我談到的戰爭僅止於此,我實在不想把話題扯遠。我想告訴各位的是我和海倫結婚到應召入伍這幾個月中,在這淳樸的鄉間所發生的事,因為這一片谷地和可愛的動物才是我生活的中心。
這層樓的前一間是我們的臥室。它並不豪華,卻很溫馨。這兒的傢俱有一張很舒服的床、一大張地毯、一張漂亮的茶几、兩把椅子,及一個古董衣櫃。由於衣櫃的門鎖壞了,我只好塞一隻襪子使門能夠關緊,因此門縫裡經常懸著一截破襪子。不過這一點對我來說並不重要。
我穿過幾英尺長的樓梯通道走到臥房後的“副廚房”。西格的房子很顯然是斯巴達式的。我踏著重重的腳步走向窗臺前的木板。我把它釘在窗臺前,上面擱上煤氣爐、陶製的餐具和刀叉,使它成了廚房的萬能架。我拎起地上的茶壺,開始了漫長的“主廚房”之旅。主廚房在一樓,因為樓上沒有水,所以我必須轉兩道樓梯至二樓,再繞過三間房間,順著再轉兩道樓梯到一樓,最後則沿著一條遙遠的通道,才能到達盡頭那間石板砌成的廚房。
我盛滿水用一步兩階的方式爬回了頂樓。這種步調是隻有取水的時候才用的,因為每踩一階我就會罵西格一句,為了少罵兩句,我只好減少步數。
海倫燒好水並沏好茶後,我們就坐在窗前邊喝著茶邊俯視著庭院。從這兒望下去,除了一片蓬亂邋遢的草地之外,還有一些果樹,一片爬滿老牆的紫藤和一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