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徑自往城外不遠處的算天塔而去。
算天塔周遭寂靜,妙妙就連曼青和曼綠都沒有帶,車上除了她自己,也就只剩下了一個驅使馬車的車伕了。可是妙妙半分也不擔心自己會遇見危險,她甚至勾起了嘴角,一雙黑漆漆的眸子微微眯起,自以為神態“高深莫測”,實際上……更像一隻困了的小奶喵。
妙妙是不擔心自己的安全的,因為她相信,她的小哥哥正在用什麼手段窺探著她。
妙妙想得沒錯,顧尋川正透過水鏡,注視著她的一切。苦笑著抬手遮住了自己淺金色的眸子,顧尋川卻是沒有任何猶豫的撤掉了算天塔的結界。
一瞬間,斷骨抽髓的疼痛席捲了他的全身,顧尋川努力的平復的呼吸,因為他知道,留給他遮掩自己狼狽的時間並不多。他的小姑娘很快就會過來,而他並不想要讓他的小姑娘看到這個樣子的自己。
額角滲出了點點冷汗,顧尋川皺了皺眉,重新施了一個小法術打點好自己的一切。背後和額角的層層冷汗都被這個小法術消弭,顧尋川暫且沒有站起來的力氣,只能在地上盤膝而坐,端起一副高貴冷豔的國師的架子。
他的唇色蒼白了一些,不過本就是生得欺冰塞雪,因此這樣淺淡的唇色,其實看起來也並沒有十分的違和。
妙妙並不知道她的小哥哥承受了這樣的苦楚,她只是在心裡暗暗盤算著自己一會兒的叫門方式。
“顧尋川,開門啊,開門開門開門啊。你有本事玩幻境,你有本事開門啊!”
想起自己偶然看見過的一家夫人打上外室的門的場景,妙妙稍微換了換詞,心裡暗搓搓的覺得居然有幾分合適。
想著想著,原本氣成了河豚的宇宙最兇的小姑娘,竟是忽然笑出了聲來。
最是喜歡小姑娘的笑臉,卻也最是害怕自己會讓這個小姑娘再也笑不出來,顧尋川隔著水鏡,小心翼翼的觸碰著裡面的妙妙,順帶將方才妙妙心中的所思所想讀了個徹底。
所以,還能不能好好演苦情戲了?
雖然知道自己的小姑娘腦子裡總有一些亂七八糟的想法,可是顧尋川還是被妙妙方才想到的叫門方式逗笑了。
這孩子可愛過了頭,顧尋川心裡再是悲愴,這會兒也平復了三分。
一直被顧尋川丟到一旁的球球“啪嗒啪嗒”的跑了過來,它又恢復了小貓的大小,這會兒正費力的站起了身子,往水鏡的方向張望。
“其實啊,白澤大人哪怕是吃了她,妙妙也不會覺得痛苦,可是白澤大人若是把妙妙推給別人,那妙妙知道了一切之後,該多傷心啊?”球球大著膽子,終於對顧尋川說出了自己這些天來的看法。
顧尋川微微一頓,並沒有說話。
另一邊,張家的馬車已經在算天塔外停了下來。
作者有話要說: 張·雪姨·妙妙:“顧尋川,開門啊,你有本事開門啊!”
顧·慫包·尋川:……這一定是假的我家小姑娘。
哼哼,妙妙即將手撕國師大人,國師大人酷愛跪下!你家小姑娘的男友力爆棚啊有木有!你羞不羞!
第74章 漫做少年別淚看。
算天塔巍峨如昔。
妙妙其實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麼確定她的小哥哥會在這個地方; 只是自從她從顧尋川為她編織的一場大夢之中醒來之後; 對於和顧尋川有關的東西; 她都有了朦朦朧朧的認知。
就彷彿他們相識很多很多年一樣,妙妙恍然明白,為什麼顧丞相一家對顧尋川那樣好; 而他的小哥哥也在盡力的回報他們的好; 可是他們相處起來的時候; 卻總能讓人察覺到一點淡淡的疏離。
那或許是因為……她家的小哥哥原本就不屬於這個塵世。
想到這裡,妙妙按住自己的胸口; 壓抑住蔓延上臉上的一點熱意——所以,她是不是可以認為,她家小哥哥其實是為了她才踏足這紅塵萬丈的?
只是這一點羞澀很快就被小姑娘壓了下去。她是很好哄的姑娘; 卻也是最不好哄的姑娘。這次顧尋川做的一切簡直太過分了; 擺弄她的人生也就罷了,居然還想要將她推給其他人。
妙妙皺起了小眉頭; 暗暗的按了按自己袖子裡從十六哥那裡順過來的鞭子。
在夢醒之後,妙妙的第一反應便是去摸自己腰間的軟鞭,不過卻摸了一個空; 想起自己的軟鞭已經被奶奶收繳; 妙妙咬了咬牙; 直接去十六哥的練武場裡取了一條平日裡他策馬用的馬鞭。
張十六也只是御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