扮,相信早已有思慮?”
“婢子想以下人身份,混入宅院。”小雅道:
“我一切平凡,全不引人注目,手執掃帚一把,見人時就打掃庭院。”
“裝扮的全無破綻,不過,不能笑,一口美齒,瑩潔如玉,和這衣著出身,全不相配,一笑就全盤皆輸了。”
“多謝姑娘指教!”小雅道:
“不知道這些貴介夫人,學畫時是否也帶著丫環伺候,如若是,群婢吵雜於庭院之中,我們就便於活動了。”
“千金小姐、豪門貴婦,樂此不疲,定有隱情!”程小蝶道:
“只怕她們不會攜帶女婢干擾清淨,縱然有,也將集中於別院之中。”
“真是越想越神秘了,不探個水落石出,小婢是絕難安枕了。”小雅道。
“小雅,不要太任性,真要遇上危險,儘快和我會合,寧讓事機敗露,我也不願你受到傷害。”程蝶道。
“小雅記下了。”眼睛竟又有點溼潤起來。
想像中的上林畫苑門外,應該是車水馬龍,今日是豪門貴婦人學畫之期,三十個人,應該乘坐三十輛篷車而來,但上林畫苑的大門緊閉,門前的廣場上,不見一輛篷車。
程小蝶抬頭看看橫在門楣上金字招牌,寫的是上林畫苑不錯,為什麼一片寧靜?難道,今天師父有事,停止課業一天?
這檔事不能闖進去,也不能停在大門口前不動,幸好對面有家小吃店,小門小店,賣的是豆腐細粉、麻醬麵,桌上靠著廊沿擺,也不過只有五張左右。
幸好小雅快行兩步,佔了坐位,程小蝶也緩步走過去。
賣面的大概有四十多歲,打量了程小蝶一陣,道:“姑娘,吃什麼?小店中只有豆腐細粉、麻醬麵。”
“那就來碗麻醬麵吧!”
問過了程小蝶,賣面老闆,目光才轉到小雅的身上,道:“黑妞,你要吃什麼?”
不叫姑娘叫黑妞,問話的口氣也不同,今古市面一般樣,只敬衣冠不敬人。
小雅沒有計較,反而覺著這聲黑妞叫的好,替她起了個適情適景的好名字。
“也來一碗麻醬麵好了。”小雅閉著嘴巴講,櫻桃小口開一點。生怕露出了一口好牙齒。
店面小的只能擺下了鍋灶部碗,但麻醬麵做的是真正好吃,程小蝶和小雅都吃的津津有味,不覺間,把一大碗麻醬麵全吃了下大。
吃完了,把自己也嚇了一跳。
早餐已過,午餐還早,客人全走了,只餘下程小蝶、小雅坐著發愁。
情況全出人意料之外,兩位聰明的姑娘,也有些六神無主了,衝進去當然可以,但一鬧之下,就很難再有找證據的機會了。
程小蝶想了又想,只有從麵館老闆的口中探訊息。
他在此地賣面,不知道多少年了,上林畫苑,可能還未開張,對面而居,終日看著上林畫苑的大門,進進出出些什麼人,他恐怕最清楚了,探的順利,可能會得到不少寶貴的訊息。
心中念轉,就自言自說起來了。
她道:“奇怪呀!趕車的小王,跑到哪裡去了,夫人來學畫,難不成車伕小王也學畫呀!”
聲音嬌脆,說的清楚。
洗碗的老闆,聽得是明明白白。
人就是那麼個怪法,程小蝶如果虛心求教,賣面的老闆可能會怕惹麻煩,不願多說,程小蝶自言自語,給了他一個錯覺,認為只是個找車伕小王的丫頭,當然沒有麻煩可言了。
所以他很自然地接了口,道:“車伕?陪著跟來的丫頭玩耍去了,到這裡學畫的貴夫人,每人都坐馬車來,三十輛豪華篷車,上林畫苑的車前場子也停不下。”
“怎麼?這裡連丫頭也不能進啊!幸好我沒有闖進去。”程小蝶一面答話,目光一掠賣面老闆,似是沒有問話的意思,一副愛說不說,隨便你的味道。
“姑娘,能來這裡學畫的夫人,非富即貴。”
賣面老闆收起洗好的碗筷,在一張凳子上坐下來,裝了一袋旱菸,滋吧滋吧地抽了兩口。
他接道:“如果你只是找車伕,我勸你早些回去的好,夫人學畫,申時收班,你們夫人回到家,天要矇矇黑了。
車伕們都知道這個辰光,不到申時不會回來,申初時光,馬車回來排了長龍,瞧!一輛比一輛豪華漂亮,丫頭站在馬車前面等。
喝!那份壯觀,看的人眼花繚亂,那辰光,就算少賣幾碗面,我也認了,看完了再作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