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雅點點頭,道:“姑娘說得對,小文不能再爭了,再爭就是矯情了,姑娘如受傷,咱們全力搶救,救不了,就以命相殉,姑娘為我們安全也會全力以赴。”
“只恐一錯成恨事,小雅,真的任姑娘獨擋兇險嗎?”小文眉頭深鎖,仍有些不放心地說。
“誰說我獨當兇險,你們不在我的身邊嗎?”程小蝶道:“要副總捕頭帶上江北四老,三十六張強力匣弩,隨後接應,封鎖四面出路,放大膽施用匣弩。”
小文應了一聲,立刻去辦,她知道什麼地方,人在何處,自然會說得清楚。
“阿保、阿橫呢?”程小蝶突然想到很多天沒有見到兩個人了。
“還在言府外面潛隱,姑娘要他們跟蹤言貴,他們如跟不出一點名堂,不會來見姑娘的。”小雅道:“可要把他們召回來?”
“不用了。”程小蝶道:“我總覺得言貴有些可疑,但卻找不到破綻,倒希望阿保、阿橫兩人能找出一些什麼?”
小文快步而入,道:“副總捕頭遵命行動外,又通令八位班頭,要他集中屬下在刑部待命。”
程小蝶點點頭笑道:“現在,我們可以走了。”
“小婢帶路。”小文舉步出廳,低聲道:“副總捕近日中和幾位精通機關工藝的高人常在一起,希望能研究出更銳利的匣弩暗器,而且已把姑娘奪自東廠的蛇頭劍,改成了鳳頭劍,劍中藏針,也配製成功了,分成有毒和無毒兩種,問姑娘要不要帶上備用。”
“那東西太過歹毒,能不用最好不用。”程小蝶道:“月前郭總捕頭和我提過,他不準備再在武功上用工夫,再練二十年,也幫不上我什麼大忙,準備改學一些別的訊息機關之學,想不到很快就有這樣大的成就,我要籌一筆專款給他,讓他能多請一些人才,輔佐他。”
“姑娘,如此禮恤下屬。”小雅道:“誰不捨命以報。”
走出刑部十餘丈,郭寶元和江北四老也帶著三十六位捕快離開了刑部,行動之快,連程小蝶也有點讚賞吃驚了,他們並未跟隨前進,分由兩側繞道而行。
這是一條幽靜的衚衕。一座青磚瓦舍,也不見宏偉的氣勢,是一處中上人家的住宅區域。兩扇紅漆大門緊閉著,但小文伸手一推,立時大開了,竟是雙門虛掩。
小雅搶先一步入紅門,眼前竟是一條二丈多長的甬道,窄的勉強可以容兩人並肩而行,和一般的房舍格局,全然不同,不禁一呆。
程小蝶冷笑一聲,道:“這是經過了一番匠心改建,一人當道,十敵難入,施放起弓箭、暗器,也讓人無法閃避。”
“為什麼一定要走這條甬道,咱們可以由屋面進去。”小雅道:“小文,是不是就在這甬道中被一種力道擋住?”
小文剛想回答是,程小蝶已道:“你們從屋面上去,咱們在庭院會合。”
說著,一側身向前行去。
小文、小雅也放棄了越牆而入的打算,一提氣緊迫在程小蝶身後而行。
沒有人喝問,也沒有任何阻力,主婢三人,心情沉重,但卻步履輕盈地跨入庭院。
小巧庭院,盛開十餘株盆栽茶花。
花只一種,但卻分開四色,紅、白之外,兼有著鵝黃、淡紫。
程小蝶識花,認識紫茶花,是非常嬌貴的品種,非知花、愛花的人,無法培育。
看花思人,這小宅院的主人,應該是一位高人、雅士了。
素喜會進入這座宅院,此宅主人必然和萬寶齋有關……。
心念轉動之間,突覺一股異香,由茶花中飄飛出來。
茶花不是這種香味。
程小蝶心生警覺,為時已晚,人已難再自主,跌摔在地上。
小文、小雅吸入的異香更多,早就暈了過去。
醒來時景物全變,一座雅室,一張寬大的木榻,自己就仰臥在木榻上,小文、小雅分臥在木榻兩側,尚未清醒過來。
發生了什麼事情?
程小蝶悚然一驚,人也清醒多了,伸手觸控,衣釦完好,身體也沒有異樣感覺,這證明人未受到玷汙。
緩緩坐起身子,只見對面一張太師椅上,盤膝坐著一個鬚髮蒼然的青袍道人,在他身側的八仙桌上,放著小文、小雅的兵刃,卻未見密藏在自己身上的“辟邪寶刀”。
這使得程小蝶稍覺安心,如若武功仍在,寶刀未失,就有了放手一戰的本錢,心中念轉,立刻暗中提真氣。
青袍道人原本微閉的雙目,突然一睜,兩道凌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