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說伶俐的話了。他變得粗野起來,關心的只有比武和打獵,不耐煩聽他親戚們和可能幫助他高升的那些貴人們的說話,一有機會就逃開大屋,在森林和曠野當中遊蕩,他就這樣長成了一個強壯的騎士和老練的獵人,對朝廷和領地上的事情卻是一問三不知,教那些想推舉他的人十分地失望,認為他不但長相,並且腦袋也繼承了那個幼稚的牧羊女,實在不值得抬舉。
但是誰也不知道他最精通的是游泳——曾經差點被淹死的人通常總是害怕接近水邊的,他卻強迫自己去接近水,這都是因為他知道下一次針對他的陰謀裡,他恐怕是不會有這樣的好運的緣故。
眾人為他損失的機會而惋惜,希望自己能和他互換,弗朗西斯卻知道首先要緊的是活下來,活下來才有機會,死人是沒有機會的,死人只會被人忘卻,就像他那個誰也不知道名字的母親。他並不怕死,他情願死在比武場或是戰場上,那樣殺死他的人還會把他的名字記著,他所不願意的是死在遍佈朝廷的陰謀裡,那些陰謀家只會在陰暗的角落裡嗤笑,計算他們這樣一來又可以收穫多少金幣、權勢和土地。
他沒死在比武場上,倒是透過比武收穫了許多財富和憎恨,等他覺得他賺取的已經超過那個人養育他的開支,而那些憎恨他的人也快忍耐不住的時候,他就不告而別,帶著他的隨從在紐斯特里亞的國土上到處遊蕩,一邊尋歡作樂,一邊打獵劫掠,過得和這時代一般的紐斯特里亞貴族子弟別無二樣,唯一的不同大概就是他心底裡暗暗燃燒著的一個野心:“什麼時候才能叫他希望被稱作我的父親,而不是我被稱作某人的兒子呢?”
要做到這點是十分困難的,他父親一生的業績十分可觀,可起初也有族人的擁護,不能叫做白手起家,而他因為他的混血兒的出身,從他親戚那裡收穫的卻是嫉妒、憎恨和厭惡,他越是出色,他們越是不歡迎他。而在這個時代,除了親戚以外,他又能到哪裡去找尋自己的班底呢?
他就這樣一路懷著這個問題遊逛到了圖爾內斯特,遇到了改變他一生的那個人(其實是兩個人)。(未完待續。。)
318 弗朗西斯的心路歷程
弗朗西斯在遇到未來的紐斯特里亞總主教之前,倒不是沒有遇到過認為高階教士應該過貧苦生活的精神病,在陰暗的現實生活中,這種瘋子一年碰不到一個十年總能聽說過幾個,但是,他們有一個相當共同的地方——不管他們稱呼自己是救主還是苦修者,他們總歸不是高階教士——所以,弗朗西斯對這種神神叨叨的人的態度是他一貫以來的錘子先行的辦法,看到就宰了。不得不說,如果他是個替教廷服務的嚴守清規戒律的聖騎士,也不能幹得比現在這樣更符合教廷的意志了。
但是,他遇到未來的紐斯特里亞總主教的時候,是在一個相當偶然的機緣裡頭,他一開始並沒有發現對方是圖爾內斯特的主教,而以為對方是個普通的教士。倘若就這樣在大街上擦身而過,他也不會有什麼別的想法,但是,這個普通的教士卻不但嘴皮,而且有行動,難得的是還有把子力氣,真是個難得的人才——那時候弗朗西斯就動了招攬他的念頭,當然,要洗掉對方一些不合時宜的思想。否則,就賈羅的伍爾夫那一句“雜種”,他不把對方的狗腦子打出來,至少也要折斷他幾根肋骨!他深知要給對方一個不錯的第一印象,因此,那晚他買了對方的面子,賈羅的伍爾夫那傢伙也才逃過一劫。
第二天早晨,他本來準備繼續和對方攀交情,直到對方被洗腦,同意跟他走——在他發現對方原來不是個普通的教士而是圖爾內斯特最可敬的主教大人之前。
他並不完全是被主教的身份所震懾的。震懾他的是這個傢伙居然能在總主教若瑟和他老爹眼皮子底下做上總主教——對這兩人是什麼操行,弗朗西斯再清楚不過啦——這個事實在他腦子裡就好比救主復活後沒叫教廷給再處死一次而是做上了教皇一樣。能不把他嚇住麼?
《十日談》裡頭有個故事,有個基督徒多年勸他的猶太好友受洗入教。那個猶太人總不同意,末了,那個猶太人決定自己去羅馬一趟,見識一下教廷有多麼偉大,這可把他的基督徒朋友嚇壞了——猶太人要是見識了羅馬的**墮落,怎麼可能受洗入教呢?誰知道,猶太人在見識了羅馬有多麼墮落後,回來後二話不說就入教了,他說:“教會墮落成這個樣子居然還沒倒。可見確是有真神在背後支撐!”
如今,震懾弗朗西斯的也是同樣的原理,他不是穿越者,他對紐斯特里亞教會再熟悉不過,裡面突然開出一朵清香白蓮不是不可能,不可能的是開在主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