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證件。可是那天下午等安以若寫完奧運報道的時候,看到桌角的便利貼時,才想起領證這件事。
匆匆的收拾了東西,就打車往民政部門走。那一天的車堵得厲害,20分鐘的車程,愣是開了差不多一個小時才到。
她放林牧之鴿子放慣了,以為這一次也沒有多大關係,反正趕得急領證。可林牧之臉上分明就是一股山雨欲來風滿樓的神態。
安以若好話也說了,道歉也道了,但是林牧之的神色沒有緩解半分。
“安以若,如果結婚在你看來那麼無所謂的話,那麼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她想著他是真的氣了,所以一點也不敢造次,傻瓜一樣的跟在他後面。他們兩人的狀態完全不像旁邊喜氣洋洋分著喜糖的新人,倒是更像來離婚的。
就連民政部門的人員見著他們的臉色也說:“離婚辦理在樓上。”
情深不壽(一)
七年八年事,回首也不過一瞬間而已。
所謂故事,不就是那些故去的,不能再復甦的事。就像安以若和顧煜城,儘管充滿了未盡的餘音,但是又能如何,終究還是過去了。現在的她,嫁了人,結了婚。只是顧煜城的出現,彷彿像一顆石子投進了她平靜如水的心裡,往昔的回憶像蔓草一樣纏著她。在顧煜城面前,她惶恐;在林牧之面前,她不安。現在的生活,並不是她要的,卻是她自己選擇的——和林牧之交往,和林牧之結婚,都是她自己提出來的。兩年的婚姻生活,平淡得像白開,無味得像雞肋。原本她對他們倆的生活不抱希望,所以現在的情形也談不上失望。過日子的,哪能事事如意。
週一的時候,安以若到辦公室後,首先拿了樣稿到於一淼的辦公室商量主題的事,可是於一淼的辦公室空空如也,打她電話也沒人接,直到中午下班,也沒見於一淼來。安以若覺得奇怪,於一淼一向早到,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一整天擔心著她,安以若什麼事情也沒有做成。直到傍晚快下班了,才見於一淼回來,依舊穿著那天參加梅子婚禮時候的裙子,臉上盡是倦色。
安以若尾隨著她到辦公室。於一淼開了電腦,把自己扔進座椅裡,靠著椅背,閉著雙眼,眼底清晰可見一片青黑。
安以若給她倒了水,問她:“怎麼弄的這樣子憔悴,發生什事了麼。”
於一淼搖了搖頭,“我沒事,是煜城。”
安以若聽到這個名字,不由的胸口一緊,遲疑著問出口:“他。。。他怎麼了?”
“那天他原本就燒著的,再加上梅子的婚宴上喝了太多酒。那天晚上我送他回家後就一個勁的吐,醉的迷迷糊糊,到半夜了又燒的迷迷糊糊。我看著下午他燒退了點,才趕回來發一份緊急的檔案。
”
聽於一淼說,安以若才想起那天,坐著對面的他,只是一個勁的喝酒。他的酒量並不好,那樣子灌,定是要醉的。可是當著林牧之,當著同桌的那麼多人,安以若什麼也不能說,什麼也不能做。可是目光卻有意無意得往他那裡漂移。酒入愁腸,他的痛她豈能不知,只是無能無力。
“那他現在好點沒?”安以若當然是知道他的體質的,要麼不病,要麼病來如山倒。她還記得當年他發熱感冒總是比常人病的厲害,沒個三天五天,熱度不能全退,偏偏又不喜歡打針吃藥,硬拖著等好。
“我回來的時候,燒是退了點,只是依舊昏睡著。一天一夜,滴米未進,只是昏睡著,說這胡話,叫著,叫著你的名字。”
於一淼抬眼,如同所想,在安以若臉上看到了心痛之色。她拿出筆,在便箋上寫下幾個字,又拿起桌上的那串鑰匙,遞給安以若:“這是顧煜城公寓的地址和鑰匙,既然放心不下,那就去看看吧,我想他比較想看到你。再說,你也比我會照顧人。這一天一夜可把我整的,感覺身上都長出蝨子了。”
於一淼佯裝無所謂的笑,可是嘴角的弧度卻是那樣子牽強,眼裡也有著藏不住的落寞。
安以若手裡拽著那串鑰匙,卻感覺像是拿著燙手的山芋,心中百轉千回。想拒絕,可是始終心裡是記掛著的。
於一淼看出她臉上的猶豫,走過去握著她冰冷的手:“以若,你別想太多了,以後遲早要面對的。”
以若看著於一淼的眼神,心裡有了幾分從容。心中掙扎再三,下定決心走一趟。
她到顧煜城公寓的時候,他果真如於一淼所說的昏睡著,鼻息很重,臉上慘白的一片。
安以若用手探了探他的頭,燒沒有退盡,仍然有點燙手。身上換了睡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