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白敏君去世後,所有唱片真跡幾乎銷聲匿跡,連網上的原聲帶都少之又少,可蘇拾東卻私自收藏了這麼多。
這人對留聲機和唱碟究竟是有怎樣的痴迷?
留聲機播放出的音質還算不錯,由此可見蘇拾東平日裡將這些唱碟包養得很好。
“這些唱碟都是我母親留下來的。”蘇拾東說到這兒,有些緬懷。
原來都已經十七年了。
秋芸瞭然:“沒想到蘇總的母親也是個愛音樂之人,其實我也是白敏君的粉絲。”迷了她好多年呢。
說起來,前世的盧曼麗還真有幸見過白敏君兩面。
一次是在大飯店的舞廳裡,那時候白敏君還未紅遍全國,只是一個小有名氣的歌手,那個男人帶她去觀看了一次飯店晚會,至此就再也難忘白敏君在舞臺上的奪目風采。
第二次是在她最落魄的時候,白敏君施捨了她一飯之恩。
蘇拾東饒有興趣地看著她:“現在還能記得我母親的人不多。”
“哎?你母親?”秋芸怔住,然後不敢置信地捂住自己的嘴,“白敏君是你母親?”
蘇拾東點點頭。
秋芸終於想起蘇拾東的那隻懷錶為什麼那麼眼熟了。
“蘇總,能讓我看看你的那隻懷錶麼?”秋芸遲疑地提出要求。
蘇拾東看了她一眼,沒多問,徑直到壁櫥前,從一個盒子裡取了懷錶遞給她。
秋芸仔細打量了幾眼,確定這就是她前世見過的那隻懷錶。
可當時揣著這隻表的人卻是另一個人——前世支援盧曼麗度過好幾個月的恩人。
而再次見到白敏君的時候,盧曼麗的確看到她和恩人一起出現過。
可當時男人雖然西裝革履,但不難看出,兩人不過是主僕關係。
那時,兩人身邊還另外帶了一名小男孩,約莫五歲。
恩人喊他“少爺”。而男孩卻喊白敏君“媽媽”。
秋芸記得,當時自己冷得瑟瑟發抖,小男孩特別體貼地將自己脖子上的圍巾取下來,給她繫上。
“李叔叔說帶上這個就不會冷了。”稚嫩的語氣像寒冬裡的暖燈,溫暖到人的心底。
盧曼麗懷著感恩,目送幾人離開。
而在接下來的日子裡,那個男人每次經過那裡都會給她帶吃的。
盧曼麗靠著他施捨的糧食,堅持了近三個月,可卻偏偏說不出一句感謝的話,每每只能用殷殷的眼神傳達自己的感激之情。
然而好景不長,三個月後的一天,男人再也沒有來過那條街。
盧曼麗依舊每天守候在這兒,可卻再也沒能等到他。
直到臨來一個最為寒冷的夜晚,她才終於在雪地中沉沉睡去……
秋芸回想起這些,不禁回頭審視蘇拾東。
時隔三十年,到如今男孩也該長大成人了。
可蘇拾東怎麼看也不過三十,和男孩的年齡重疊不上,按理說,現在那男孩應該已經三十五歲。
恩人的懷錶為什麼會被蘇拾東視如珍寶般地收藏著?
“蘇總,我看你好像很珍惜這塊表,這懷錶一定對你意義重大吧?”秋芸有意試探他。
“這是我母親留下的遺物。”蘇拾東答。
秋芸驚詫。
恩人的懷錶怎麼成了白敏君的遺物?
或者說白敏君的遺物,為什麼曾經在恩人的手上反覆出現?
一夜之間牽扯出太多前世的事,秋芸只覺得腦子混沌,伸手幾乎能抓到線索的關鍵,然而一瞬間那個key又消失不見。
“怎麼了?”蘇拾東見她面色凝重,伸手探了探她的額頭,“怎麼這麼燙?”
☆、第55章 抽絲剝繭
秋芸下意識地扶了扶額頭,好像是有點燙,什麼時候燒的,連她自己都不知道。
蘇拾東強行將她安置在自己的臥室裡,吩咐貝蒂取了耳溫儀給她量體溫。
秋芸探著腦袋看了一眼耳溫儀上的數字:“才38。5°,不要緊的,喝點熱水就好了。”
敢情熱水都成靈丹妙藥了。
蘇拾東按住她蠢蠢欲動的肩膀:“燒成傻子了,你才會覺得要緊?”
馬丁請了私人醫生過來。
醫生給秋芸看完之後,只說先吃退燒藥,發燒本身就是一種自我防禦,還是不要動輒就用抗生素。
貝蒂送來退燒藥和開水。
“先把藥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