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連場暴風雨之間的那種臨時的恐怖平靜。
天怒的殺手果然是訓練有素!
心中不合時宜地稱讚著對手,同時,輝宇開始慢慢地尋找著那盒失落的樣品。
冷靜地分析著事態,輝宇有十二萬分的把握,樣品依然在這棟大樓裡。大樓是獨立的,大樓前是一片沙地,或許是前兩天這裡下過雨的關係,地面已變得平整。也是這個緣故,車輛來往的痕跡也是非常明顯的。
自拿著樣品的傢伙回來之後,再沒有人出去過了。
既然樣品不在下面,只有往樓上走了。
放輕了腳步,收慢了自己呼吸的頻率,輝宇相信,自己對於敵人來說,已經是幽靈般的存在了。
像狗一樣傾聽著周圍的一切,把自己感應的神念儘可能地擴散出去,把所有索敵感官發揮到極致的輝宇,慢慢地來到了七樓天台。
外面有人!隔著天台的大門,輝宇可以清晰地分辨出門後那人因過度緊張而顯得粗重無比的呼吸聲。
假若是真正的高手,哪怕手下死光光,也會毫不動容,將對手的戰績視為對手體力的過度消耗,又或者將手下的死認定為魯莽。
應該心不驚,情不動,這才對。
門口是對著樓梯的,輝宇在悄然走上樓梯的時候,就從大門下面的縫隙中望到了對手那雙擦得發亮的皮鞋。
至此,輝宇完全放心下來了,對方應該是文職,即使不是,也不是善於戰鬥的人員。
沒有給對方任何機會,根據對方發出呼吸聲的位置,憑著自己對人體構造的熟悉,輝宇二話不說,隔著門舉起了自己的槍。
“嘭!嘭!嘭!嘭!”伴隨著連續的槍聲,四發子彈毫不間斷穿過了並不算結實的木門,命中了在大門後不遠處的男人。
聽著那沉重的倒地聲和粗重的呻吟聲,輝宇完全肯定,對方已經失去了戰鬥力。穩妥地傾聽多幾秒鐘,確認天台上再無其他人後,輝宇踢開了大門。
躺在自己面前的,是一位打扮相當講究、西裝革履的中年男子。他的相貌相當普通,是那種你在街上碰到二十次也不會記住的男人。
與別不同的是他的眼光,混合了極度狂烈和極度驚恐的眼光,使人不禁懷疑在這人的身體裡,是否同時共存著兩個靈魂。
輝宇是那種從不在乎別人眼光的人。對手惡毒的眼神,他看得太多了。只在眼睛裡添入憤怒的佐料,就像培育出足以毒死人的眼神,這根本就是一個笑話。
假如對方真的那麼有本事,此刻在眼睛裡噴發出來的應該是殺氣而不是無奈的怒氣。輝宇並沒有理會這位用力地咬著自己嘴唇的傢伙,他也不打算從這傢伙口中逼問些什麼。
既然對方是天怒的話,事前一定做好的保密功夫,拷問也不會有什麼結果的。
此刻這傢伙被自己打中了四槍,兩邊鎖骨,兩條大腿都各中了一槍。雖不致命,但夠他受罪的了。可以說,他完全失去了反抗能力。
因此,輝宇此時更關心的是樣品是否依然完好。似乎是傷到了肺葉,那傢伙開始急烈地咳嗽著,彷彿要把血都咳嗽出來。
輝宇皺起眉頭,步向那人身旁的樣品盒。
忽然間,異變發生了。
當那個男人用力地咬緊牙關的時候,猛烈的爆炸聲沒有任何徵兆地突然響起。
“轟隆!”
“哎呀!”
輝宇本能地伏下之後發現,對方竟然一早在這房子裡裝上了炸藥。
不好!
還好……
輝宇心裡一聲驚叫過後,馬上發現了一線生機。大概,炸藥是這人裝的,但輝宇敢肯定這人絕對是外行,他是在發現自己的手下全被幹掉後才動手的。忙亂中錯漏百出,不單炸藥僅僅是裝在七樓,而且炸藥也僅裝在樓層的四個角落而不是主要承託建築物的柱子上。
結果,炸彈雖然經過遙控同時爆炸,但威力卻減少了很多,使自己避過了立刻遭難的下場。
爆炸,只是開始,不是結束,輝宇馬上發現,噩夢才剛剛開始。
爆炸的碎片雖沒有直接擊中輝宇輝宇,卻造成了樓房的部分坍塌,不單是樓梯在一瞬間毀壞,而且還使得他所趴伏著的地方整塊向外崩翻。
老天!這裡是七樓!
就像是被孤立在崩塌冰山上的無助企鵝,輝宇什麼也辦不到,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那人、病毒樣品,一起緩緩地往樓外面翻倒。
怎麼辦?
究竟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