賄一案的案情進行闡述,並且進行了舉證——新都X市分公司財務處的手籤憑證原件。
百合一直以來對這一案件的來龍去脈都不是很清楚,但是每每問起年與江的時候,他總是一副自信滿滿的樣子,讓她不要擔心,耐心等待結果就行。
可是現在坐在聽審席上的她,聽著公訴人口中把那些“虛假憑證”、“皮包公司”、“牟利”、“侵吞”等刺耳的字眼全部按在了年與江身上時,她終於聽清了事情的原委,但還是不由地緊張起來。
原來,公司控告年與江,是因為他自從他當上黨委書記這一年多來,藉以職務便利,以開辦各類黨員幹部培訓班為名,跟一些皮包公司合作,簽下了很多空頭支票。表面上,公司財務只是支付了培訓經費給乙方教育機構,實則是年與江和那些皮包公司瓜分了新都的錢。
公訴人陳述完事件的起因和目前從證據上得出的初步判斷,指控年與江犯了受賄、貪汙、濫用職權罪,請求法院做出判決。
審判長:“年與江同志,你對公訴人的指控意見可有異議?”
年與江並沒有著急回答,而是坐在被告辯護席位上的劉博律師舉手示意審判長:“只依靠這些憑證,加上我當事人視力有障礙,沒有能力親眼看到這些憑證內容,在回答這個問題之前,請求審判長傳喚跟這些憑證有關係的所有證人。”
審判長:“傳一號證人,憑證的經辦人。”
這個時候,證人席上出現的是公司各個部門負責報銷事宜的工作人員,也就是手持憑證親自去找各級領導簽字的經辦人員。根據所有憑證上經辦人的落款,法院傳喚了三名經辦次數和涉案金額最多的辦事員。
劉博:“請問三位都是新都集團X市分公司機關的辦事人員嗎?”
三個人一起點頭,“是。”
劉博:“審判長,請求證人查閱憑證。”
工作人員將憑證分別遞給三個證人,劉博這個時候又問:“請問你們手上憑證的落款是不是你們自己的名字?這些名字是不是你們自己簽上去的?”
“是。”三個人同時肯定。
“那麼,上面除了你們自己的名字。其他所有領導的名字是不是你們親自拿去給他們稽核簽字,並且親眼看到是他們親手簽下的?”劉博問。
“是的。”三個人也只是點頭。
劉博笑了笑,面向審判席:“審判長,據我所知,所有的報銷流程都必須逐層領導簽字,我的當事人年與江屬於這個流程的最末端。在他簽字之前,要經過報銷部門的負責人、本部門的主管或分管局領導、局總會計師簽字之後,才能交給我的當事人最後稽核簽字。如果這些憑證都是我當事人籤的,那麼在給我當事人定罪之前,是否應該逐層審問每個部門的負責人、分管領導以及該公司的總會計師呢?”
聞言,趙永春給自己的辯護律師唐律師使了一個眼色,唐律師舉手站了起來,“審判長,我也有問題問這些證人。”
“允許。”審判長同意。
唐律師:“請問三位,你們在處理這些憑證時候,實際上走的流程是什麼?請由左向右,一次回答。”
證人A:“因為當時我們處長說這是年書記命令報銷的,所以把發票和乙方單位的開戶銀行等資訊給我之後,我就按照領導的吩咐先去找了年書記簽字。他當是看了發票就好像知道了有這麼一回事,毫不猶豫就簽了同意。因為他是最大的領導,他簽了以後,我再去找分管我們單位的副局長和總會計師簽字的時候,他們一看到年書記已經簽了,也沒說什麼,就全部簽了同意報銷。”
證人B:“我當時的情況也是這樣的,我只是一個辦事員,一聽說是年書記親自吩咐的報銷,就按照領導的指示去辦了,當時年書記也很快簽了字。”
證人C:“我跟他們倆一樣。”
聽到這些話,年與江微不可察地勾了勾唇,他雖然看不見這三個證人的模樣,但是他在心裡還是很同情地笑了:可惜了我原本善良的職工,被人指使,連假證詞都敢做!
間接著,法院又傳喚了二號證人——也就是一號證人口中的本部分的負責人以及三號證人——憑證上乙方教育機構的法人代表。
而這些人全都像提前串好了口供一樣,全部咬定這些事都是年與江吩咐下來的,並且上面的字是年與江親自簽下。皮包公司這邊的人,更是言辭鑿鑿地指著被告席上的年與江說:“就是他,把錢打給我們之後,我們私下見面我給了他六成的現金。”
審判長再次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