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飄然出房。
她趕忙下床,站在門邊向院子裡瞧去。
高挑男子站在院中,九暄、行舒、羲和還有泰平,齊齊倒頭拜伏。
不同於容月親爹那種精緻而美豔的容貌,眼前男子美則美矣,眉目神情之間卻透著不容質疑的威嚴。
男子抬眼,正看見望舒,微微點頭,“不論哪次見都覺得滿意。行舒,速戰速決。下次法會,再不允他們還能笑話咱們是‘光棍軍團’。”說畢,耀眼金光逐漸暗淡,美貌天神早已不見了蹤影。
望舒眼皮子狂跳,扒著門板,哆哆嗦嗦的問,“這是……”
幾位仙君先後直起腰板,抹抹額頭,還是鳳凰嘴巴最快,“這位是勾陳上宮天皇大帝。”
——就是白龍,蛇君和鳳凰的頂頭上司。
話說天界有五位帝君,玉帝為首,總攬天地人三界,還有四位擔負輔佐勸諫重任,分別是中天紫薇北極大帝,南極長生大帝,勾陳上宮天皇大帝以及承天效法后土皇地祗。
就好比玉帝是執行長兼董事會主席,而剩餘四位相當於各大區總裁。
能直接向五位帝君之一報告,九暄他們幾個,仙君也算是做到了極致。
可連下屬的戀愛進展都要催促,這老闆管得也太寬了吧。些許不滿登時就掛在望舒臉上。
她想了想,又帶著幾分同情,“我似乎明白你們為什麼下巴光光的了。”
天皇大帝那副“陰柔”尊榮,下巴上若是多了幾綹鬍鬚,那該會是種多麼恐怖的違和感。
鳳凰抱著胳膊,難得讚道,“聰明。”
回到房裡,望舒、行舒寬衣上床。
“前世,你我成親,帝君還曾親自下界來道賀。”
她沒有答話。
“帝君一世英明,唯獨情事上幾無涉及。”
她終於噗嗤一聲,“結果連座下仙君們都被傳染,無一倖免了麼。”
“我們是唯一的例外。”
蛇君用了“我們”,不聲不響的玩起心理暗示。
她發現了。但也無力反駁。
行舒曾多次明示暗示:我們註定會成為夫妻。
今天得到了天皇大帝的支援,或許是督促,便立即著手逼婚。
望舒忽然有些煩躁。起身翻下床去。行舒肩膀輕顫,最後還是撤回了原本伸出去想拉她住的手。
望舒邁進院子,正撞見還在納涼的九暄。
“吵架了?”
只是冷戰一小下。她點點頭。
“我聽見了。”九暄指指自己的耳朵,“行舒急躁了。可他畢竟已經等了快兩千年,還是情有可原的。”
望舒撅撅嘴,意思是說我知道,要不就直接翻臉了,她最厭惡自以為是的握有把柄於是橫加指責或者逼迫之人。
“我母妃一直待在東海,等著我父王回去。每次盼回來的都是帶著年輕姑娘回宮的父王,她總還要強顏歡笑的替自己的丈夫準備婚禮。”
“這是你的家事。其實你不用拿你不大願意提及的往事來安慰我。”
“上一世我也和你說過,所以不是秘密,不妨事。”九暄笑笑,伸手輕撫身邊參天大樹樹幹,“我早已經記不清一共有多少位母妃了。”
九暄的黯然神情,她盡收眼底。
“所以,貪吃嗜睡,比起多情淫~欲好得太多了。”他漆眸閃爍,又勾勾手指,夏夜涼風吹起,拂過她臉頰,感覺分外溫柔,“我一直很羨慕你們。”
九暄低沉的嗓音和樹葉沙沙聲之後,有腳步聲傳來。望舒的袖子被輕輕牽起。
誓作女金剛 上
“望舒,”行舒面色沉靜,看不出喜怒,輕輕扯扯她的衣袖,聲音輕柔,“我心急了。以後一切都隨你,可好?”
仙家數千年修行,只為事事能心如止水,行舒明顯就是反例。
九暄轉身,迅速土遁。
望著他月光映照下流動著金光的漆眸,她有些心軟,“先回房。”
臥房裡,她蜷起身子躺到床上,背衝著他。
一個年輕姑娘允許一個男子與自己同床,這本身就是一種對彼此關係的默許;而容月,想守在望舒腳邊都要化作狐狸原型,這親疏遠近,自然分明得很。
只是行舒明仗著自己對他的情誼,而肆無忌憚、自作主張,甚至蹬鼻子上臉,有負她對行舒一貫的信任和期待,就感覺心口堵了一塊。
——雖然單憑行舒一個“我們”,局外人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