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意願,叫夫人陪他獨守空山!我幼時就看著夫人鬱郁不歡,沒一天開心過,要不是家主,她根本就不會病倒。也許夫人根本不想醒過來,她寧願睡一輩子,也不會樂意陪著那個老不死!我想把夫人救出來,傾全力保護她,不讓她再遭罪,才和大少爺一起……”
湘妤沒有哀樂地躺著,無論世人怎樣傳說她的故事,與她再無相關。
眾人心下嘆息,湘夫人的容貌見之難忘,虞泱常伴她身側,為她瘋癲是情理中事。姽嫿本來指望墟葬主事,見男人們皆被迷得暈頭轉向,就問虞泱道:“你家大少爺是幾時動手的?我猜他已經籌謀了很久。”
虞泱的笑容很是古怪,又是豔羨又是妒忌,目光痴痴迷迷地盯了湘妤,道:“他一年前就已囚禁家主啦!本來想一口氣殺了家主,偏偏十師會的日子快到,他不敢造次,想借家主名義傳信給諸位今次不必來。但幫他的那些人不忿十師搶了風頭,攛掇大少爺趁機斬草除根滅了諸位,大少爺於是在船上就派了人動手。兩次失手後,恐各位看出端倪,不得不親身上陣,縱然敗露了,還有家主這個人質在手。唉,我真是鬼迷了心竅,會信他能成事!早知先帶走夫人就好了……”
“大少爺能藏在何處?他如今有了提防,會不會狡兔三窟,改了地方?”
虞泱一聽要對付異熹,精神一振,兩眼射出精光,道:“碧聚峰上有七處洞穴,最低一處連著山莊晴池園裡的疏影樓,大少爺已派人將七處洞穴打通了,裡面迷宮套了迷宮,若無人領路進去就出不得。家主他……就關在最裡面……”他說到攖寧子,忽地咬住唇,像是埋怨自己口快,忙道,“大少爺他一定捨不得離開那裡,他瞞了家主經營了七年,裡面應有盡有,就算被困住也足夠支撐一年半載。你們把他的退路一截截封死,一洞洞緊逼進去,就能抓到他……不對,他身邊還有靈法師。”
他驚得一個哆嗦,想起烏荻的手段,立即緊緊閉嘴,再不肯開口。姽嫿無法,問墟葬道:“迷宮暗道,你有幾分把握能走得通?”墟葬想了想道:“有璧月大師在此,加上我和夙夜,走迷宮不是問題。”璧月拍了胸脯道:“如果我沒猜錯,異熹找的是謫仙館、天工築和煙水閣三家的匠作師。我玉闌宇和他們幾度比試皆處上風,這些人挖的迷宮,豈會放在我眼中!”
他的話令墟葬振奮了精神,合拳一擊,笑道:“好!我們分工協作,早早把山主救出來,也算對得起他多年知遇之恩。我們既要佈下陷阱,引誘敵人來襲,又要直插他們的老巢,救出山主。如果諸位沒有異議,就由我來謀劃如何?先說好了,若要我出主意,你們就得聽我吩咐才好。”
青鸞瞥了一眼皎鏡,得意地對墟葬笑道:“我們兩個用針的,他武功不如我,就讓我去救人,他留守看著湘夫人好啦!”
皎鏡搖頭晃腦,將水晶耳環甩來甩去,振振有詞地道:“武功好就留下來保護別人,這趟去救人,憑武功可不行,人家用鬥法的!倒是我能使使毒,不,何止是使毒,直接把人弄死也易如反掌。帶我去,碰上那些什麼匠作師、易容師,無論生擒還是見屍都行,保證辦得妥妥當當。”說完,一晃手中剛取了血肉樣本的小瓷瓶,對夙夜道,“她殺人也會用毒,不僅是法術,你要小心。不過,真中毒了也沒關係,數三下能跑回我面前,我給你救。”
夙夜微笑不語,青鸞在他的笑聲中纖手微揚,皎鏡頓覺一股涼意侵面而來。再看時,耳洞裡竟穿過一線絲,嫋嫋的長絲那一頭,捏在青鸞的手中。
“好,我認輸!”皎鏡見機甚快,馬上求饒,“你去就你去,我陪陽阿子大師練曲子。”青鸞手一鬆,絲線倏地飛回掌中,一來一去,皎鏡的耳朵毫無疼痛之感,大為驚奇。陽阿子呵呵一笑,他與徒弟無緣追敵,但若有敵來犯,一唱一和,倒也有小小的退敵之用。
紫顏這時走到青鸞身邊,悄悄說了兩句話,她眉間溫柔地一跳,點了點頭,當下叫過皎鏡,不再堅持要去。
墟葬聽見他的話,心中一動,叫過夙夜一起商量。夙夜好奇地望了紫顏,道:“你真能做到?”紫顏微笑,“試一下又何妨?”夙夜也笑了,“罷了,不用你揣測,我容你看個夠就是。別的也不多說,送你件東西防身。”遞過一隻玉麒麟。
紫顏小心地貼了胸口戴好,心頭一陣溫熱。
之後,墟葬請丹眉坐鎮,看護湘妤與虞泱,陽阿子、紫顏、青鸞、傅傳紅等一起留守,與另幾人直奔晴池園。臨走前,丹眉與璧月聊了一陣,將一些防身探敵的器具交與璧月。
夙夜留在青蓮院,將符咒貼滿裡裡外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