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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誰有打火機。”桃夭驀地開口問。
“我有”柳生比呂士掏出今早不小心牽進口袋中的打火機。
腦中靈光閃動,幸村精市驚愕的望向她,眉頭忍不住跳了跳,不會是跟他想的一樣吧。沒等他反應,桃夭已點燃了棋譜,紅色火光在風中瘋狂的舞動跳躍,化作一隻只灰色的蝴蝶,盡情起舞……
“我好像是一對簪子。”柳生比呂士不動聲色,心中對女孩乾淨利落的處事方式由衷佩服。圍棋世家留下來的棋譜,還是不留存於世比較好。
“這是成人的賀禮!”笑了笑,桃夭從揹包裡取出一塊乾淨的帕子,小心翼翼的包裹起簪子,玉石棋子亦被她分別裝進兩個錦囊裡,放回包裡。
“哥哥,你的不用開啟了。”她突然開口,眼神很堅定的要求。“請把它和其他的空盒子,全部沉到湖底去。”
“呃——”三個男孩不明白。
“很多東西不適合露面。把它沉到湖底,留給有緣人吧。”桃夭眼眸有些不捨的看著幸村手中的盒子,像是知道里面裝的是什麼,但她仍然堅定的拒絕了那種誘惑。
“好吧。”
一瞬間,幸村精市彷彿明白了她內心的想法,毫不猶豫地依言抱起手中的木盒,走到湖岸邊,將盒子用力投向湖中心。柳蓮二,柳生見狀,也將其他三個空盒子蓋上,走過去,扔進湖中。
四人站在湖邊,凝望著被湖水吞沒的盒子……想來,他們的一生都不會忘記只屬於四人的秘密。
完結篇章在小鎮上度過了愉快的三天,桃夭一行人轉道去此行的另一目的地,和等待已久的真田信一郎會合。坐在空蕩蕩的空調大巴上,桃夭的頭依靠在視窗,雙眼愣愣的瞅著窗外疾馳而過的風景綠化帶,憑空想象她重新整修過的家現在的樣子。
“桃夭,我們全都住你家,能行嗎?”幸村精市側過身子,手指溫柔地撫上她的臉頰,輕聲問。倒不是他真的擔心這事。而是看妹妹的情緒有些低落,他想挑點話題出來活躍下氣氛。
“噯——”
桃夭回過神來,雙眼茫然的盯著他,眉頭慢慢蹙起,考慮了好一會,她才一臉認真的回答:“預備讓你們打地鋪的。”
“二樓有個空房間,你們幾個打地鋪正好。”她接著解釋。反正你們幾個都是男生,且日本人不是喜歡睡地鋪嘛。二樓的房間是按照日式榻榻米的風格裝修的。鋪上褥子就可以成為現成的床鋪。她果然聰明。一早想到這一層。
“我們打地鋪。你呢?”眉一挑,幸村精市抓住關鍵追問。
“我當然住我的房間了。”毫無愧色,理直氣壯。那是她家,當然有她的房間。桃夭像是突然想到的一樣,又說了一句差點令幸村當場氣炸的話:“信一郎也有自己房間的。當初請向陽叔叔規劃了。”
‘信一郎有,我沒有。’幸村精市笑得溫柔善良,笑得桃夭心口發虛,想要舉手申明自己真的沒想故意忽略掉他。原想著,他來了。她就搬到父母房間,把她的房間讓給他的。不過,照目前的情形看來,禍已闖下,解釋是沒用的。
“前面拐過彎就到了。”亂瞟的視線一下子瞄到窗戶外的景色是她熟悉的紅色楓葉,桃夭趕緊岔開話題,轉移注意力。
“噢。”
打算暫時放過她一馬,回家慢慢算賬的幸村精市抬眼看向車窗外道路兩旁紅得似火焰燃燒般的楓樹。整齊有序的楓葉林後面,一座式樣有點歐式風格的小洋樓矗立其間,靜靜等待主人的迴歸。
剛跨下車,院門就開啟了,真田信一郎和李向陽說笑著走出來迎接他們一行五人。相互之間熱情友好的問候一番,幾人提著行李,進入小洋樓,爬回二樓的房間稍作休整,便集體下樓參觀整棟房子。
作為主人的桃夭當仁不讓的成了導遊,她捲起一本雜誌當起了話筒,即興解說起她家這條弄堂的歷史故事起來。她聲情並茂了講了一下午故事,講得嗓子都冒煙了,幾個聽得滋滋有味的人才肯放棄繼續打破沙鍋問底的打算,坐到飯桌前吃起晚餐來。吃完晚飯,舟車勞頓了一天的幾個男孩子都顯得沒什麼精神,一個個打著呵欠,說了聲晚安,爬回二樓房間打地鋪睡覺。
站在客廳裡,目送幾個男孩子爬上旋轉樓梯,消失在拐角,桃夭臉上笑了一下午的燦爛笑容瞬間隱去,化作一片空白。
回到家中,毫無睡意可言的她望著掛在客廳正上方的一家合照定定的出了會神,過了好半響,她才幽幽的嘆口氣,關上燈,在黑暗中摸索著踏上樓梯,直接邁向位於三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