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順帝輕輕點了一下頭後問道:“你今日之言甚合朕的心思,只是這件事情已經出來瞭解,你打算如何化解?”明雲裳一本正經的道:“微臣覺得這件事情就到薜府為止,不能再往下深查,然後隔山震虎,讓那些別有用心的人知道皇上的寬容之心。”“這事也不能這般寵著,否則其它的朝臣會如何想朕?”天順帝的眉頭微微一皺道。“皇上是一國之君,要點化朝臣又豈是難事。”明雲裳緩緩地道:“而縱觀歷史,那些反賊們大多是被逼出來的,恩和威素來是並施的,皇上一方面將這件事情打住,是告訴滿朝文武皇上的聖明,另一方面可以暗中將兵權集中到可信之人的手裡,這樣一來,再再無可擔心之事。”天順帝想了想後道:“你說的是這些朕不是沒有想過,只是那些臣子想要用也不是一件易事,兵權之事實在是讓朕頭疼。”明雲裳只是低頭不語,她這個時候若是要多嘴那她就真是笨蛋了。天順帝見她不語,卻又問道:“你可有合適的人舉薦?”明雲裳淺淺一笑道:“皇上應該聽說過一句話,虎父無犬子。”天順帝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道:“你的意思是?”明雲裳低低的道:“蘭陵王的異心,到如今可以說是昭然若揭,但是他的手裡有太多的兵權,若是用其它的將士去代替,他的心裡必定是極不舒服的,可喜的是,他們父子心思完全不同。世子再弱,也是將門之後。”天順帝聞言眸子裡有了一分異色,當下大讚道:“你這腦袋倒真是好用,朕之前怎麼就沒有想到呢?”明雲裳只是低著頭站在那裡微微含著笑道:“做臣子的只願能為皇上分憂。”天順帝笑道:“朕這麼多的臣子,沒有一人及得上你的智慧。用他們父子相互牽制,實是最好的法子了,將蘭陵王的權利拔給其世子,當真是妙不可言,既能堵住蘭陵王的嘴,蘭陵王世子又體弱,實是極好控制,若是他也生了異心,朕處理起來可就沒有這麼費心了。”明雲裳暗罵天順帝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昏君,這話說的極度讓人無語,他好像不管在用誰之前,都會想到那人會不會反他。當一個人對天下人都失去信任的能力時,本身就是一件極為可怕之事。因為他有這樣的心思,他底下的臣子必定戰戰兢兢,那些臣子就算最初沒有那樣的想法,日子一久,難保不生異心。她個人覺得天順帝不算什麼太好的皇帝,但是這些年來也沒有大過,只是他的運氣實在不好,自從他即位之後,天災人禍一直不斷,導致如今的國庫空虛。再加上他重文輕武,朝中的武將實難有出頭之日,戰天南功績赫赫,但是也一直為他所猜忌,這些年來,更是調離疆場,後面出的武將,沒有一人的才能及得上戰天南。這個王朝若不出大事,這片江山當保太平,只是在她看來,這個國家早已埋下了禍根,就等著哪一日暴發了。只是這些事情她心裡知道就好,實沒有什麼好對他說的。若是真的有什麼變故的話,苦的當真就是老百姓了。明雲裳輕聲附和了天順帝的話,天順帝也覺得她的主意妙不可言,卻又想起一件事情,當下微皺著眉頭道:“世子體弱,怕是沒有武功,若讓他分了蘭陵王的後權,是不是太兒戲了些?”明雲裳淺笑道:“皇上擔心的甚是,只是微臣也知道世子雖然體弱,卻也學過幾招強身健體,皇上若是覺得難以讓人信服的話,不如讓他去校場和那些武將們比試一番,只是皇上的意思在這裡,到時候少不得讓那些武將們讓讓世子,左右也不過是走走過場。”天順帝的眼裡精光閃閃,他看著明雲裳道:“你從哪裡知道想到這些點子的?”明雲裳微笑道:“微臣只想著如何為皇上分憂,閒下來也常琢磨朝中之事。”天順帝點了點頭道:“你可真是朕的賢相,得你一人,比滿朝文武都要合用的多。”“謝皇上讚賞。”明雲裳的眼珠子轉了一圈後道:“皇上這樣誇獎微臣,是不是也該獎賞一二?”天順帝聽到她這句話眉頭微皺道:“你想要什麼?”明雲裳嘻嘻一笑道:“微臣昨日裡見御花園裡有一株牡丹長的甚是好,想請皇上賞給微臣。”天順帝以為她怎麼著也得求些富貴什麼的,沒料到她竟求一株牡丹,當下微笑道:“怎麼想到要那件東西?”明雲裳微笑道:“微臣的夫人平日裡極愛牡丹,微臣去歲才得皇上賞賜了一座宅子,家中事忙,也沒有空去種植花草,如今見著,自然想著也該裝點一下了。”天順帝笑道:“你對你家夫人可真不是一般的好,只是如今叫夫人似乎還早了些,朕如果沒有記錯的話,你還沒有和她成親。”明雲裳嘻嘻一笑,天順帝又道:“你還真有幾分讀書人的迂腐,不過朕甚是喜歡,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你倒是個真正的情種!那株牡丹朕便賞你了。”“多謝皇上!”明雲裳萬分欣喜的跪下謝恩。天順帝的眸子裡終於有了一分笑意,他本擔心明雲裳這樣的人日後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