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貴為天子並不知曉民間的疾苦,但是卻也知道女子的名聲一壞,退婚訂婚的事情弄上幾次,那女子的名節便算全毀,實是生不如死。更兼她此時哭得如此委屈,那聲音又嬌又柔又滿是無可奈何,他心裡憐惜一起,不自覺的伸手為她拭去眼裡的淚水,她愣了一下,他也愣了一下。他以前最討厭女子哭泣,如今見她這般一哭竟是我見猶憐。而他的手在碰到她的臉時,雖然沒有摸到她真正的面板,卻依舊覺得她的肌膚細緻,柔韌無比,生生將皇宮內院裡的那些女子全比了下去。他心裡更加的癢了,恨不得此時就將她壓在身下,只是他的心裡對這件事還有很多疑慮,而那些事情也唯有她能解釋清楚,於是他強壓下心裡的火,然後輕哼一聲道:“你的話裡破綻百出,朕自不信,容景遇是何等人物,又豈屑於跟尋常的男子去爭一個女子?而且就算是謹夜風不再聽容景遇的話,容景遇也不必殺他!”明雲裳輕聲道:“容景遇之前向我訂親,並不是因為他真的看上了我,而是誤聽訊息說我是魔教公主的女兒,他想要魔教的勢力。他之所以要殺謹夜風,也不過是因為謹夜風看透了他的陰謀,他怕謹夜風洩露,而謹夜風又好巧不巧的知道他是先帝在生所生之子。”她的這一番話有真有假,卻又字字句句都透著玄機,那些玄機的背後,卻又直指天順帝的內心。有些事情她知道她是需要說一些,才能挑起天順帝的興趣,而那些興趣的背後,又暗藏著殺機,先將天順帝吸引住,她才有逃走的機會。天順帝對她的那分心思,她心裡更加清楚,如今也唯有如此,才能將他的心絃拔動,讓他不能輕易動她,只有先將他穩住,她才能保全自己。如果說天順帝之前聽到明雲裳的話覺得她不過是在為自己開脫,而如今說的話便如利刃一般刺進了天順帝的心裡,他冷著聲道:“你是魔教中人?”這件事情天順帝並沒有聽任何人說起過,甚至也沒有懷疑過,所以他才會如此地震驚。明雲裳扁著嘴道:“微臣也想自己是魔教中人,那們便能利用魔教的能力將容景遇一併殺了,也省得那些煩惱!若微臣真的是魔教中人的話,那一次去燕州的時候,就不會再回來了,又何必再回到朝堂之上來冒這麼大的風險。”天順帝一想也有理,明雲裳又咬著唇道:“羅浮山的事情,根本就是容景遇賊喊捉賊,想設計殺了我,好在我早有防備,要不然只怕都著了他的毒手。前幾日皇陵裡的事情,皇上就不覺得奇怪嗎?還有祭天的事情,這中間有太多的怪異。那些紅衣大炮,放眼整個蒼瀾王朝怕也只有容景遇才知道是從哪裡買來的。他在羅浮山的那一日將大炮獻給皇上之後,而後卻再也沒有看到他買炮,可是我從戶部看到了一些銀錢的支出,中間有很大一筆不知去向,我知道皇上與他有密詣,所以也不敢過問。可是接二連三出了這麼多的事情,皇上難道就真的如以前那樣信任他嗎?若還信的話,那麼微臣說句不太好聽的話,只怕他的心思比皇上還要說。再往細處說,細究他真心的心思,其實說到底,他的目標根本就是皇上。微臣言盡如此,皇上英明神武,對於這些事情想來也有判斷,不需微臣細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