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順帝看到她這副樣子愣了一下,她卻又咬著唇道:“我是在那天晚上成為謹夜風的,但是殺他的人卻不是我,我之所以扮成一來是為了我能活下來,二來是為他抱仇!”天順帝的眸子眯成一條線,明雲裳一字一句地道:“其實那天晚上死的那個所謂的書童便是真正的謹夜風,而我原本只是謹夜風的書童。”天順帝冷著聲道:“胡說,謹夜風自小熟讀詩書,又豈會帶著一個女書童上大殿?”明雲裳輕聲道:“那是因為我和他自小一起長大,到京城之後又無依無靠,他見我可憐,便收留在身邊,後來又見我有些見識,便讓我做他的書童,那一日我想到皇宮裡來看看,死乞活賴的央他帶我進宮看看,不想這皇宮之行改變了我的整個人生!”這件事情她還是要跟天順帝好好說說,他疑心病雖然很重,但是也是個色坯,而她自入朝後做了那麼多的事情,她也需要找個理由,更需要為他找個臺階下。天順帝將她摟得更緊一分,眸子裡滿是殺氣道:“你到底是誰?”明雲裳微笑道:“明雲裳,宜城明雲裳。”天順帝微微皺眉道:“明雲裳不是嫁給了世子?又怎麼可能是你?”“蘭陵王府裡的世子妃並不是我,只是世子的一個丫環罷了,當初我被人逼得走投無路,世子的丫環和人串通好扮成我呆在蘭陵王府做內線。”明雲裳輕聲道:“初時世子也被騙過去了,南下賑災的時候我向他表明了身份,他才知府裡的那個女子並不是我,而我那時已是朝中重臣,身份一旦被揭穿,就是欺君之罪,所以他也只能將錯就錯的讓那個女子繼續呆在蘭陵王府。”明雲裳知道這件事情不能全部說真話,也不能全部說假話,於是真真假假的一起說,這樣最有說服力。天順帝的眸光深了些,對於明雲裳的說詞倒也信了幾分,他冷笑道:“你明明是女子,為何還要娶婷韻?你可知這樣的行為會害了婷韻一生?”明雲裳委屈地道:“皇上何必這樣責罵我?當初我是拼死不願娶公主,是皇上硬塞給我的!”她此時聽到天順帝的話便知道他對她雖然有些疑心,之前容景遇也設了不少的陷阱,可是天順帝卻並不太信,而她自和婷韻成親之後,婷韻到如今還是黃花大閨女,在天順帝的心裡,怕是覺得像婷韻那樣的絕色,天下間沒有幾個男子能逃得過她的魅力,所以今日裡容景遇一番挑拔,天順帝才信了幾分,才安排了這樣一個局。天順帝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後又道:“若如你如言,那麼那天晚上殺謹夜風的又是什麼人?”“容太傅的人。”明雲裳輕聲答道:“當天晚上那些刺客在下手之前就將話說清楚了,我入朝為官除了想一展抱負之外,還想殺了容景遇。”天順帝聞言面色更冷,他冷笑道:“胡說八道!容景遇和謹夜風無冤無仇,為何要殺謹夜風?”“在皇上的眼裡看來是無冤無仇,那不過是他極擅於隱藏罷了。其實兩人早在宜城之時,就是水火不容的仇家,而謹夜風又有把柄在容景遇的手裡,容景遇原本是想一手操控謹夜風為他做事,可是謹夜風並不甘於被人要脅。謹夜風那一日在大殿之上鋒芒畢露,容景遇瞧著他已快脫離了他的掌控,心裡自是容不下他,於是便設下毒計取他性命。皇上心裡其實也很清楚,在皇宮之中,也就只有幾個人能有那麼大的本事殺人。”明雲裳輕聲道。她覺得天順帝此時挖她的老底也不見得就是壞事,反正天順帝如今對容景遇也沒有任何信任可言,她和容景遇之間,對此時的天順帝而言總歸要留一個人的,而容景遇有多麼的危險,天順帝自己心裡也極為清楚。她的心裡此時滿是狠絕,容景遇,就要是要死,你也必須死在我的前面。天順帝攬在她腰間的手輕輕鬆了松道:“容景遇到底有謹夜風的什麼把柄?”☆、“此事說來話長,我一時半刻也說不清楚,簡而言之,就是當年我和謹夜風相戀,容景遇想橫刀奪愛,然後設計讓謹夜風殺了一個人,謹夜風怕殺人之事惹來牢獄之災從而徹底斷了仁途,然後便處處聽從容景遇的安排,先將我拋下,然後便來了京城。”明雲裳輕聲道。天順帝冷笑道:“如此說來,你倒是一個禍水了!”明雲裳的眼裡有淚水溢位,她輕聲道:“我哪裡是什麼禍水,對容景遇而言,只不過是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而得到之後不過就扔到一旁罷了,我和容景遇訂親之後,他處處羞辱於我……”她的話說到這裡,淚水如決堤的洪水一般湧了出來,她並未拭去,整個人看起來楚楚可憐。她的頭微微低著,讓人看起來更加心生憐意。天順帝的眸光深了些,明雲裳又輕聲道:“若非世子可憐我,搭救了我,我此時只怕早已暴屍荒野。我算是早死之人,能偷得這段時光已屬不易,皇上若要殺我,便殺了我吧!唯一令我遺憾的是不能手刃容景遇為謹夜風報仇,也不能替自己雪恥!”天順帝看到她的樣子,心裡有些憐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