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瓷的茶具,一張桌子,筆墨紙硯都有,還有一把琴,隨便撥弄了兩下,聲音倒是清越。
床上放了個包袱,用華貴的緞子包著。
我開啟來,裡頭還有個小包袱似乎是包著硬物,壓著下面放的幾身衣服,我把小包袱放在一旁,拿起衣服一件一件的看著,紅色底兒的上面織著黑色和銀色線的繁複圖樣,粉色底兒的倒是清越些,只繡了些花朵蝴蝶。
青玉色底兒的用了同色的絲線在衣服下襬暗暗的繡了簡單的圖紋,衣領袖口都用了同色系的織錦裹了窄窄的邊兒,看上去很舒服。
我把這身衣服穿起來在銅鏡前看了又看,那模模糊糊的銅鏡映出的人影變形不說還變了顏色,當下決定去方才過來時看到的湖邊照照,想著那湖水挺清澈的,照起來應當比這個銅鏡好很多吧。
換衣服弄亂了頭髮,看銅鏡裡的自己,髮式漂亮是漂亮,就是太複雜了自己也不會弄,拆了頭髮。
想起剛才那個小包袱,拆開一看,是一隻黑底色上面鑲了貝殼的漆盒,開啟來看,裡面猩紅的絨布上,放著幾隻髮簪,有華貴的,繁複的,還有幾對耳環,幾隻鐲子。
看到其中有一隻銀質的簪子,簪子頭部有一個圓錐造型的撐子,雕刻著複雜的圖案,撐子頂端撐著一顆紅的要滲血的珠子,紅珠子下端又綴著一顆雕工精細的銀球,銀球下又掛了一隻滲血的紅珠子。
在一堆華麗的髮簪裡,唯有它看起來冷冷清清,卻散發著讓人無法忽視的氣韻。
用這隻髮簪把臉頰兩側的頭髮輕輕的隴在腦後,紅珠子輕輕的垂著,很是好看,餘下的頭髮就輕輕散著,倒像從前上高中時候女生們都會扎的髮型,抿嘴輕笑著。
發現妝臺上有一隻炭筆,猜想應當是畫眉用的,就拿起來用稍粗的一頭輕輕的描了眉,用另一頭更細的,在睫毛根部輕輕的描了一條眼線。
口脂是大紅色的,不喜這個顏色,用指尖只輕輕的點了一點點,用指尖在唇上摸勻了,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大致還過得去吧,便開門去尋那個湖。
湖就在院子裡前廳的前頭,我瞧著沒人,悄悄的過去,在湖邊淺的地方蹲下來看自己的
7、亂花漸欲迷人眼'改排版' 。。。
樣子。清淺的湖水照著我的眉眼,自己看來還是有些陌生,眼底的落寞卻消失不見了。原來自己,還是可以算是美麗的,輕笑著抿起嘴。
看到湖水映出的天空上有一群鴿子飛過,便站起身來看著鴿子飛過的天空,突然想起從前家裡前面的廣場上,總是有不少鴿子。
竟然有些想家了,眼睛有些澀澀的想要流眼淚,仰起頭讓眼淚不要流下,原來三百年前的天空是這樣碧透清澈的湛藍,想來能這樣穿越時空看藍天的人也沒有幾個吧。
自嘲的笑笑,低頭準備回去,一陣風輕輕吹過,和煦溫暖,閉上眼睛深深吸了口氣,我要壓抑那個總是不停想家的自己,感受風吹起我散下的頭髮,輕輕揚著,心裡終於放鬆。
轉身,卻看到胤禛和胤祥兩人正在我身後的不遠處,胤祥還是方才我在門口衝他笑時的表情——驚詫的眼神和驟然變紅的臉頰。
胤禛的臉上難得的帶著柔和的淺笑,我也笑,依照從前讀過的歷史和小說,知道這樣的他,當是很難見到了,現在他的心情應當很好吧。
春竹和秦順兒侯在胤禛身旁一箇中等身材的僕從後面,看那僕從的裝扮,應當比秦順兒高一個等級,應當是那位高總管了吧。
想到這兒,雖然萬分不想低下頭去行禮有傷自尊和人權,但也覺得自己一直杵在湖邊也不是回事,便抿抿嘴,還是過去行禮道:“曦雲給二位爺請安,二位爺吉祥。”
胤禛淡淡的答:“嗯,起……”話還沒說完,就被十三冒失的打斷:“快起吧,方才還以為你就要跳下去了。”
我詫異的看他,跳下去?
跳哪?難不成是投湖?我還不想死呢,便說:“勞十三爺費心了,曦雲只是看著天空覺得有些悵惘。”
清冷的聲音響起:“悵惘什麼?”
想起方才的思緒,自嘲的笑笑,便說:“悵惘自己不知從何處來,該往何處去。”
胤禛的聲音透著一絲寒涼:“既然當初做了決定,便是跟著爺的去處去,收起你的悵惘。”
說罷便走開,朝湖邊的迴廊去了,十三朝我眨眨眼,笑著說:“四哥就是這脾氣,冷冷清清的,你別在意,快過來吧。”
說著也跟著往回廊去了,那高管家經過我身邊時候身形頓了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