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去皇宮看看?”
“大小姐不當木姚是那等弱女子瞧不起木姚便是了。”
“好!”
良兮一把鬆開方丈的衣領,順手一推:“勞煩大師給難逃劫數的弟兄們一個清靜!”
方丈頂著那一把疏鬆的骨頭節節後退,忽然雙手合十,目泛金光,像一隻夜裡的貓頭鷹犀利地緊盯著良兮和木姚離去的背影,蒼老的聲音道:“貧僧自當為施主打點好這裡的一切。”
刺殺(二)
這個寺廟裡的人都太奇怪了。
良兮不知道是這個社會特別呢還是這個寺廟特立獨行。她的念頭裡,和尚就應該本著一顆慈悲之心,救人於水火之中,再來一套救人的理論。
可是這個方丈卻是一個例外。
不知道代悟去哪裡了,剛才都沒有見到他,不然真要抓來問問清楚,早知道就不會如此安心地將辰矣和青嬸安置在這裡了。
簡直比拿起磚頭砸自己的腳還叫人後悔。
從方才的情形下大致可推出,弱水門的人還是處於下方的,死傷頗多。也是,有過嚴謹訓練的兵士怎麼會這麼好對付?
但良兮清楚她最擔心的,不是誰勝誰敗的問題,而是辰矣他們生死的問題。
有一句話叫,沒有訊息就是好訊息。在寺廟的院子前沒有見到熟悉的身影躺在地上,也算是給她留了一份信念。好教她相信辰矣和青嬸他們,大概還是活著的,活得好好的。
寺廟外面就有一群馬,大概是那些死傷的兵士留下的。
這倒是上天恩賜。
良兮來不及拜謝,拉過木姚,兩人同乘一騎,抓起馬鞍前的鞭子,狠狠地甩在馬尾上。
四周靜謐安詳,尤其朝陽即將升出,這一日的太陽顯得通紅圓潤。彷彿承載著她們心中的信念,在地平線上慢慢騰起。漸漸的,一馬二人的影子已經越來越渺小得看不清,馬蹄揚起的煙塵也飄飄散去,終於望見半張朝陽初升的燦爛絢美。
安良兮不會騎馬,好在木姚最擅長的莫過於駕馭。
木姚跟著她哥哥從弱水門一直週轉到京城,也有不短的路程。尤其她是一個極其聰慧擅於掌握騎馬技術的姑娘,這一回,又是多虧了她的高超技術,遠遠的,良兮聽到有馬車和士兵刀劍劃出整齊的尖銳聲。
木姚道:“大小姐先別動,我下去看看。”
她一翻身下馬,動作優美迅捷,低頭檢視地上的車痕以及腳印。
“少說也有上百乘,人數也不會少於千人。估計是朝廷的人不會錯了。”
良兮道:“那我們快追,我聽到聲音了,肯定距離不遠。”
木姚左右看了看,忽然笑道:“大小姐,他們是大批人馬又是如此尊貴的身軀自然走不了崎嶇的小路,但我們若是能吃點苦頭,說不定能堵到他們前面,來一個措手不及。”
良兮偏過頭想了想:“木姚,我只怕,就我們兩個人,即使能擋在他們前面,也救不了他們,還要賠上我們的性命。”
她的聲音低沉渺茫,好像是很遠很遠的地方傳過來的,充滿了無力的悲傷。
木姚急道:“大小姐,你這麼說難道是想放棄了?還有青蓮菩薩,辰公子,他們……你都不管不顧了嗎?”
“不是……但,我們這樣真不是飛蛾撲火,自尋死路?”良兮坐在馬背上的身板彎曲,“只怕你哥哥看見我帶你尋死,會怨我的。”
“我哥怎會如此?”木姚望著地面。
她忽然激動地蹲下身子,指著車軸印邊上的一個腳印,目光泛水似的看向良兮:“大小姐,你看這裡。”
這個腳印很輕很淺,不仔細看果然是看不出的。
良兮心裡一詫異,扭頭看了看四周,果然看見甚多這樣的腳印。
“少說也有一兩百人。”
木姚道:“不錯。是弱水門的弟兄。”
良兮道:“這麼看來……”
“這些都是青嬸他們跟蹤留下的,而絕非被捕強行扣押。”
良兮笑了:“這太好了,看來青嬸他們沒事。”
“是啊。我們先抄小路轉到皇上他們前面,製造一些混亂,到時候青蓮菩薩一定會帶領弟兄趁機救出其他人。”
良兮的笑頓時僵硬在臉上,喃喃著:“辰矣,一定是辰矣。”
她直嘆自己太笨。皇上興師動眾地來到梵若寺,絕對不會受到刺殺卻不緝拿兇犯就肯回宮,而也沒有皇榜聖旨要追拿兇犯,這隻能有一個解釋,那就是皇帝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