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失去這次機會,恐怕以後都見不到他了,估計陰陽兩隔,人鬼殊途……”
“……”
木姚驚道:“有這般嚴重麼?我那時聽到辰公子說就算計劃失敗了,也只道是會被帶回宮裡罷了,會是生離死別這麼嚴重嗎?可是這樣嚴重的話,青蓮菩薩最後怎會答應了他呢?”
青嬸最後還是答應了?就為了可笑的使命之說?
如果不需要辰矣親自上馬,那事情應該不會棘手,青嬸在最後竟然還是決定採用辰矣的計策,那恐怕皇帝帶來的護衛人馬很多,事情很難辦,否則……誰會接受仇敵兒子的計策?
青嬸也算是一介有驕傲自尊的古典女性,又是名震一方的女俠士,怎麼可能出爾反爾地順從比她年輕那麼多,生活閱歷都不如他的年輕人。
“天哪!”
突然意識到,在皇權面前,辰矣作為皇帝唯一的繼承人,皇帝雖然不會當場處置他,但是弱水門的人一定是將這場戰役當做生與死的較量,就怕他們到時候孤注一擲,碰不了皇帝會轉而對辰矣這個他唯一的骨肉下手!
這太冒險了!良兮驚叫一聲,跑著出去。
良兮以為眼前這番壯烈的景緻是她今生無論如何也遇不上的。想來,她這輩子見過的和尚真的比“小三”還多了去。
大批的和尚席地打坐,有木魚在手的敲著木魚,沒有木魚的滾著佛珠,實在連佛珠都沒有的和尚就閉目默唸著經文。大多數和尚都是一副事不關己、漠不關心的神情,只有少數功力稍微不夠,嫩白的額頭青筋暴起,顯然沒見過這麼大的場面,如此暴戾血腥……
將近這個月的十五了,月亮那麼大個,卻遙遙在上。
甚至,良兮覺得今晚的月色更加撩人。
她似乎帶了一層朦朧的血色,像一張素白的臉上添上一抹胭脂的殷紅。
寂靜淡然的月華投在地上,相比較之,寺廟裡的安寧,本也是極其和諧的,只不知為何,良兮低下頭去的時候渾身一震。
極度的驚訝還卡在喉嚨裡沒有喊出來,止不住又是一陣無聲的心在啜泣。
血流成河,滿目瘡痍。
當初良兮邁上來的一層層臺階下,躺著許多素衣俠士和朝廷士兵的屍體!
細細碎碎血流的細微聲音彷彿在良兮耳邊無限得擴大擴大,震得滿腦子轟然絕響。只不知道是木魚的迴響還是腦子裡發昏。
和尚們都彷彿在看一場祭天的典禮,竟然沒有人出手抗鬥。所謂的佛門,就是這樣袖手旁觀?
哼!良兮覺得心寒。吃齋唸佛的人功力果然深厚至此了。
“大師!”良兮快步走過去,在紅黃袍子的人海里一眼便瞧見了那日領她進來的方丈大師,揪住他的衣領,喝道,“大師,出家人一心向佛,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你為何不帶領弟子去解救他們?”
方丈:“阿彌陀佛……”
良兮頗怒:“什麼?”
“施主,這是一個劫數,天意如此。”
良兮幾乎要瘋掉了,咬牙吼道:“劫數,誰的劫?誰規定一定要遭此劫數?”
方丈像看一個神志不清的可憐人那般瞧著她,久久嘆一聲:“施主請看開。”
如果中間有桌子擺著,良兮絕對會一掌拍上去,怒罵一聲“狗屁”但此時沒有桌子,她也不似自己想的那般豪情,她畏畏縮縮地閉上眼睛,抿緊的唇滲出一絲血來。
濃烈的血腥味在口舌中泛開,想到一地荒屍的慘狀,心底又噁心想吐。
“我青嬸她們呢?”
和尚們終於停止敲木魚,停止低聲唸經,寂寥的寺院,寬廣的天際,碩大的月亮,彷彿一口就能吃掉這裡的血汙慘烈。
可是月亮也不管不顧。
她一直高高在上,望著這一方渺小無知受命運擺弄的人,看他們頭破血流、你死我活。但她卻清高遺世,依舊美得像童話王國裡,纖塵不染的曼妙仙子。
方丈撥動佛珠,白眉動了動:“皇上已經祭天完畢,貧僧只是一介小寺院的方丈主持,怎敢過問天子身在何處?再言……”
“不要再說了!”
良兮揮了揮手,扭頭對,木姚道:“有沒有去過皇宮?”
木姚並沒有像一般初出江湖的女子那樣柔弱,一身血汙地翻動著弱水門弟兄的屍體,檢視是否有生還,聽到良兮問她,皺著眉頭也沒抬:“沒有,但我曾經偷偷研究過哥哥的圖紙,大致的方向倒還記得。”
良兮引喉發笑:“有沒有興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