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走進暮煙樓,立刻有個年輕公子迎上前來,察言觀色久了,自然也看出兩人氣質不凡,立刻將兩人往裡讓,“兩位是第一次來吧,裡面請——”
子思打量著眼前這個男子,他穿著純白長衫,單薄的衣料之下瑩白身軀隱約可見,腰間繫著天藍色腰帶,腰身纖細猶勝女子,舉動之間一派弱柳扶風之態,不由暗歎,原來男子竟也有這般風韻。
走進大廳,幾乎每個衣冠楚楚的客人身邊都陪了一個或幾個只著薄衫的男子,他們神色絲毫不見拘謹之態,和客人或是相對小酌或是對談,氣氛曖昧卻不絕不豔情。
兩人一進來,立刻就有幾個白衫少年圍了上來,他們均是淺笑的眉眼,婉柔的神色,神色間不失恭謹的對著兩人柔身行禮,“兩位不知想點哪位公子,還是讓我們來服侍?”
“不用,我們要見緋思。”風白景回絕。
領兩人進來的那個男子立刻變了臉色,隨即露出一個職業性的微笑來,“真是對不起這位客人,緋思今天已經有客人了。”
風白景也不答話,從袖中拿出一塊瑩潤的玉佩來,那人一見,臉色一肅,立刻將兩人往庭內引。
子思看著風白景一臉高深莫測的表情,忍不住偷偷掐了一下他牽著自己的手,小聲道,“不要告訴我,這個緋思也是你的人?”
風白景幽幽一笑,“正如思兒所說,他是我的人。”
子思洩氣,“真是無趣。”想了一下又說,“他為什麼叫緋思?”
“不過是巧合而已,思兒不要介意,不過他跟你倒是長得有點像。”
“是麼?”
子思不由伸手摸了摸自己臉上的面具,都快忘了自己長什麼樣子了。
說話間,那男子已經領著兩人來到一間獨立的小院落前,淺碧的竹林投下一片清涼的暗影,
環境十分清幽。
“緋思公子就在裡面,兩位請自便吧。”說著,又行了一禮,方自退下了。
剛往前走了一步,子思只覺一陣暈眩,握著風白景的手不由一緊,頓了一下,方才穩住身形,他盡力平復自己的呼吸,不讓身邊的人看出端倪來。
風白景卻已經停下腳步,“思兒不舒服?”
“恩,這裡的焚香氣味好特殊,燻得我有點頭暈。”
“這裡的焚香都加了催情的成分,思兒不舒服的話,我們就回去吧。”
催情的藥?難道這種也會激發自己體內的毒素?
還沒答話,房內突然傳來一陣尖叫,一個小廝打扮的孩子面色慘白的衝了出來。
風白景眸光一寒,將那孩子攔了下來。
“發生什麼事了?”
不過十一二的歲孩子被風白景的氣勢一嚇,愣愣呆在原地,瞪圓了眼睛長大了嘴,哆哆嗦嗦動了幾次慘白的唇卻沒有說出話來。
風白景眉頭一皺,直接進了內室。
濃烈的血腥氣讓站在門口的他眉頭皺得更緊,從這個角度可以很清楚的看到緋思仰躺在血泊中,極度扭曲痛苦的表情,想是他死時遭受過極大的痛苦。
“他死了?”子思站在風白景身後,語氣極輕。
“恩。”風白景應了聲,“思兒在外面等我,我進去看看。”
“一起進去吧。”子思不容分說,拉著風白景一起走了進去。
不大的房間裡傢俱都十分整潔,只有緋思躺的地方浸染開了大片大片的血漬,看來他並未和兇手發生搏鬥,但屍體冰涼,顯然已經死去多時了。
“他是怎麼死的?”
風白景並未回答,將緋思的頭偏向一邊,讓子思看到那白皙頸子上兩個駭人的血洞,像極了齒痕的形狀。
子思暗暗心驚,“難道是吸血?”
“看他臉色的蒼白程度,應該是大量失血。”他看向子思,“思兒知道什麼,為何這般驚異?”
“只是想起了我們那邊的一種傳說中的生物而已。”
風白景沉思一回,道,“回去再說吧。”
剛欲離開,忽聽一把分外陰柔的聲音道,“谷主留步。”
兩人俱是一震,這房間裡居然還有別人!以他們兩個的武功,竟然沒有發現那人絲毫氣息!
震驚之餘,說話那人已經從房中陰影處走了出來。他逆光色站在兩人面前,日光為他鍍上一層淡金色的光暈,一身赤紅色的華麗錦袍仿若烈焰灼燒,十分耀眼,袍子上有著金色暗紋的鸞鳳圖,隨著那人的步伐,一襲紅衣澹盪生姿,光華流轉,沒有半分豔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