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
聽著這邊的議論,走進來的一群少年站住腳,視線都落在其中一個少年身上。
“感覺怎麼樣啊?壓力大嗎?薛少爺。”張雙桐道。
薛青道:“不懼也。”
張雙桐撫掌道:“那就恭祝你心想事成。”又抬抬頭,道,“你的新小友來了。”
薛青看去,那邊索盛玄等西涼少年們走出來,他們不用等候排隊已經辦完了,也看到了薛青,高興的招手喊青子少爺。
滿院子裡的人側目。
薛青淡然走過去,身後的柳春陽遲疑一刻跟著邁步,並沒有跟著他走向索盛玄,而是與索盛玄身邊不遠處的幾個讀書人打招呼。
“喲,柳春陽來京城閉門讀書也結交了不少朋友啊。”張雙桐道,視線又落在與索盛玄說話的薛青身上,“看啊,多美的畫面。”
張蓮塘道:“不要鬧了,他壓力很大。”
張雙桐道:“那還真看不出來。”
張蓮塘道:“要是能被人看出來就不是他了,先前他做的事你們誰看得出來?從蹴鞠開始,不,從他與郭家兄妹賭拳開始。”
張雙桐默然,想到那瘦弱的少年在巷子裡突然三拳擊倒了從小習武的強壯的郭家三兄妹,想到那上場前還沒有玩過蹴鞠的少年只看了三次就在賽中做了球頭帶領他們得勝,想到了那草屋裡不聲不響的少年主導了從學生到長安全員對抗權宦。。。。
“那這一次,我們還能信他嗎?”他道。
這一次可是青霞先生死了,雖然說大理寺立案,但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出結果,而結果也不一定會是他們期待的,朝廷都不能做到的事,他可能?
“如果不信他,這世上也就沒有可信的了。”張蓮塘道,看向諸人,“我知道大家壓力都很大,心情也很不好,就不要內部互相傾軋了,將悲痛悶氣到會試上發洩先考個好成績吧。”
少年們應聲是,再看那邊薛青與索盛玄施禮告辭。
“。。你還沒有交公據嗎?人好多的。”索盛玄說道。
薛青道:“我先見見陳相爺。”
索盛玄了然,這意思是也不用像其他考生那樣等候排隊,嘻嘻一笑:“對啊對啊,青子少爺可不用跟別人一樣。”
薛青笑了笑。
索盛玄又附耳壓低聲,眼睛亮亮道:“七娘辦事青子少爺放心。”
薛青含笑點頭,道:“我知道。”再次施禮告辭向內而去。
索盛玄看著他的背影,歡喜讚歎:“青子少爺就是厲害,作弊都如此的雲淡風輕渾不在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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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岱將門親手帶上,外邊的嘈雜便變成了嗡嗡。
“人太多了。”他對薛青笑道。
薛青看他笑了笑點點頭:“這是三年一次的國之大事,天下讀書人的盛會。”
陳盛道:“外邊的議論你也都聽到了吧?”
薛青應聲是。
康岱在旁道:“相爺是擔心殿下過於自汙。”
薛青道:“自汙也是一種揚名,守靈嚴謹悲痛悲壯是能博得好名,但過後也不過如此,現在這樣被人質疑,等到時候取得好成績再敬先師效果更好。”
陳盛道:“這樣也還可以。”又問,“你去結交索盛玄和秦梅是為何?”
薛青道:“我去與他們和解。”
和解?
陳盛和康岱看著她。
“秦梅權盛又行事無所畏懼,在會試為難我是很容易的事,你們要應付也只怕難以周全。”薛青接著道。
這樣啊,康岱忙點頭道:“是啊是啊,殿下所慮極是。”又看陳盛神情感嘆,“秦梅那邊行事無矩,我們要花費心思時間人脈也很麻煩,由殿下出面,年輕人的事年輕人解決合情合理,真是太好了。”
陳盛看著薛青一刻,道:“這樣啊。”
薛青道:“是,為了青霞先生,會試一定不能出紕漏。”一向平靜的神情毫不掩飾倔強,悲痛的倔強。
就知道這孩子不去給青霞先生守靈不是不在意不悲痛,而是太悲痛了躲起來。
康岱感嘆道:“殿下知恩知義,青霞先生泉下有知欣慰。”
陳盛神情柔和,道:“不要想太多,我還是先前說的那句話,你現在就是個學生,做學生該做的事吧,會試不用擔心,青霞先生的案子我們也自會盡心,殿下將來重登大寶之日也就是青霞先生真相大白冤仇得報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