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我?”四褐先生有些惱怒的說道,拽下一根鬍鬚,卻因為用力過猛疼的嘶嘶兩聲,更加生氣,“當惡人很累的。”
薛青蜷縮在搖椅上點點頭:“是啊,當惡人不容易,比當好人要花費更多的心思。”
四褐先生揉著臉,道:“不過,要我說那個什麼潤澤說的做的也沒什麼錯,青霞先生肯定是要死的,這樣死更好,雖然很無情,這種時候講情也沒什麼益處。”
薛青道:“但他有私心。”嘆口氣,“我知道他們有私心,不喜歡看到我跟青霞先生太親近,我進京後很少去見青霞先生,但還是。。。”
說到這裡又苦笑。
“更可笑的是,我跟青霞先生其實並不是他們以為的那樣親近,死的冤啊。”
四褐先生道:“就算是私心,這私心對於他們來說考慮的也不為過,如果青霞先生當時沒死,你知道他暴露了,被抓了,要死了,你不想辦法救嗎?”
當然不會,薛青默然。
“秦潭公那邊的人抓他不就是為了引誘你們去救嗎?為了他一人,你們必然要陷入被動。”四褐先生撓著頭髮說道,“你說他是不是乾脆的死了最好?”
薛青默然。
“如果換成別人,比如那個潤澤,陷入這種境地,你會義無反顧的去救嗎?”
“不會,你可不是什麼菩薩慈悲心腸,所以青霞先生還是與你太親近了,他的存在威脅到你也威脅到了大家。”
薛青看向四褐先生,道:“先生,你學生我現在傷的不能動彈,你說點好聽的不好嗎?你這不是在說青霞先生是我害死的嗎?”
四褐先生淡淡道:“不止是青霞先生,你身邊的人都是被你害的,不管是死的還是活的,不管是大道還是貪慾。”
都是因她而起。
薛青再次默然。
“所以,知道了真相,真相也是無奈的,你待如何?殺了那兩人給青霞先生報仇嗎?”四褐先生道,又幸災樂禍,“其他人會心寒的。”
薛青打斷他道:“知道了,先生,不要吵了,我傷好痛,你快給我一個藥丸吃。”說罷伸手。
四褐先生抬手打在她手上,道:“這點破傷又不會死,哪裡用得著藥丸,隨便吃點活血化瘀的藥養著吧。”說罷起身,甩著袖子樂顛顛走了出去。
身後並沒有薛青喚住他的聲音,站在門口回頭看了眼,那少年蜷縮在搖椅上閉上眼似乎睡去。
所以當帝王這種事,不適合講情,只適合權衡利,四褐先生笑了笑,收回視線面色又幾分悵然,旋即垂下視線隱沒在夜色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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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千四,麼麼噠,這個月多謝大家了,下個月我們繼續一起走咯)
第二百零五章 臨近
薛青沒有再出門。
從那一天回來直到五月初八,對外宣稱閉門讀書,就連陳盛要見她都被拒絕了,陳盛只得等到五月初八,藉著會試考生們向禮部呈交公據的時候見一見。
雖然根據籍貫不同將呈交時間劃分為三天,禮部停下了所有的日常事務專為考生們驗明正身,但每天大幾千人的考生也讓禮部水洩不通喧譁震天。
康岱站在室內,隔著兩道門窗,依舊能聽到外邊考生們的議論,口音雜亂,議論的內容也雜亂,從青霞先生之死案件進度到會新主考副主考生平來歷到今年考題可能是什麼,在如此繁雜之中,還夾雜著提到薛青的名字。
少年家貧,寄人籬下,詩詞神童,勇鬥權宦,君子試榜首,如今又號稱要連中三元。
薛青是號稱過考狀元的,這件事大家都知道,但那時候只被當少年無知笑談,讀書人都懶得理會,現在說要中會元卻被讀書人們正視相待議論,這也算是他在讀書人中被認可了,雖然還不是欽服。
“我看過他在國子監寫的文章,很不錯。”
“但他只參加過一次縣試,焉能與我等相比。”
“他沒有府試道試鄉試歷練,那君子試什麼都不算,說白了只參加了一次縣試,我可不信他就能拿到會元。”
“。。。現在的考官可不是他的先生。”
“。。。聽說這薛青閉門讀書不出,發誓要連中三元告慰先生。”
“。。。得了吧,給青霞先生守靈跟他讀書哪裡衝突,不過是不想去罷了。”
“。。。去青樓作詩,去西涼太子那邊喝酒怎麼沒耽擱?”
“。。。如此人品,就算有才華也難當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