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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一樣的孤苦伶仃,無依無靠,為了生存和食物可以放棄一切。

吃過晚飯,胖男孩又回到床邊擺弄那些玩具,不時發出心滿意足的呀呀聲。他收拾好碗筷,從冰箱裡拿出兩根棒骨,敲開,丟進湯鍋裡熬煮。做完這一切,他覺得有些疲勞,就泡了一杯咖啡,坐在電腦前隨意瀏覽著。

從娛樂八卦到體育新聞,他瀏覽的速度很快,手中的滑鼠不時啪啪作響。最後,他開啟了本地社會新聞一欄。

這次的瀏覽速度要慢得多,最後,他的視線停留在一個頁面上。

昏暗的室內,顯示器發出的幽幽藍光照射在他臉上,形成陰影和溝壑,宛若一尊雕像。

不知何時,胖男孩停下了手上的動作,靜靜地看著他。

第47中學殺人案漸漸淡出了公眾的視野,不僅是警方,民眾關心的熱點也很快轉向了其他領域。這也難怪,物價、食品安全、教育、醫療,任何一點風吹草動都事關民眾的切身利益,他人的生死,終歸是他人的。生活總要繼續,失去丈夫的,要考慮重新組建家庭,失去兒子的,要繼續規劃未來。

也許,他們在案卷檔案中留存的時間,不會比親人的回憶更長。

楊學武提出兇手也許是和於光有著相同經歷的人,方木並不認可。但是在所有線索都已中斷的情況下,也只能按照楊學武的思路查檢視。

去廳裡資料室查檔案的時候卻遇到了些麻煩,資料室的老段死活不給面子,非要方木拿齊了手續再來。方木有些納悶,自己在公安廳工作了這麼多年,和老段早就是熟人了,有時查資料是打個招唿就行,怎麼突然就改了規矩呢?

沒辦法,方木只好找邊平開函,又找廳長簽字,折騰了半小時後才回到資料室。老段細細的把所有手續核對完畢,又讓方木在資料借閱表上簽字。

方木沒好氣的說:“用不用把我的工作證也拿給你查驗一下啊?”

老段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別鬧意見啊,小方,我這也是沒辦法——上頭有新規定。”

方木龍飛鳳舞地簽完字。把筆一丟:“又抽什麼風啊?”

“J市公安局的檔案室被盜了,這幫傢伙也是廢物,丟了好幾年了才發現。”老段把借閱表收好,“上週廳裡開了完善檔案管理制度會議,以後再想查資料,可沒那麼方便了。”

方木笑笑:“你要受累了。”

“是啊。”老段愁眉苦臉地說,“也不給漲工資。”

接下來的幾個小時裡,方木都在翻閱資料室裡的案卷檔案。試圖尋找類似的案件,卻一無所獲。他心裡覺得煩躁,隨手拿出香菸,還沒等點燃就被老段一把搶走。

他指指牆上簇新的“禁止吸菸”標誌,壞笑著說:“也是新規定。”

方木沒辦法,只能悻悻的出門去吸菸室。

連吸兩根菸,方木的思路也慢慢整理清楚。這種“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的作案方法,除了“教化場”系列案件以外,在C實在沒有出現過。從全省的發案情況來看,也沒有類似的先例。在全國範圍內,以教師作為被害人,並由學生髮動的兇殺案件本來就屈指可數,採用這種手法的,更是聞所未聞。看來,楊學武的思路也行不通。

方木想了想,又返回資料室,調取了十年內未結案的案卷資料。

自從2004年公安部提出“命案必破”的口號後,命案偵破率大幅上升。懸案寥寥無幾,卻多是犯罪嫌疑人已被鎖定,只是尚未歸案而已。餘下的,多半是掉搶類和經濟類犯罪。方木耐著性子一頁頁翻過去,只看到最近的一起市人民醫院醫生失蹤案,仍舊毫無頭緒。

由此看來,至少在警方登記在案的範圍內,兇手是第一次作案。他設計出如此複雜、精巧,且風格化強烈的殺人手段,顯然不是內心的一時激情所致。

這是一個危險的訊號。

普通兇殺案有一個特點,就是多為熟人作案。在個別情況下,會出現被害人為多人的情況,例如滅門,但從作案次數上來看,超過一例的很少。而另一類兇殺案則完全相反,兇手多為陌生人,且多次作案的情況居多。

也就是連環殺人。

方木的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

第47中學殺人案絕非個案那麼簡單。兇手本次犯案不可謂不成功,案發近兩週後,警方仍毫無線索。這對他而言,無疑是一種鼓勵。而他在這種心態下,很可能會再次作案。

如果方木的推測沒錯的話,這個“大俠”的下一個目標,會是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