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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這外頭的賊人便肆無忌憚地講出了謀劃,我才能夠提前拿了棍子,守在門前打昏了這賊,剩下的事情董姨都看到了。我是讀書人,鄉里相鄰也知道我郝澄的性子,我平日裡可曾說過什麼假話?”

“這倒沒有。”“郝澄我還是信得過的。”原主在村裡可是出了名的老實人,讀書讀得都有點傻,雖然她農活做得不怎麼樣,也不能幫襯著母父幹活,但好歹是村裡為數不多的秀才,要真說她說謊,這村裡人倒不怎麼相信的。

倒是這寇氏,還未曾出嫁的時候就是出名的精明人。兩個人的話,肯定是郝澄的可信一些。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他倒不知道自個這個靦腆的侄女什麼變得伶牙俐齒起來了。

郝澄會打苦情牌,他賣弄可憐的本事也是一等一的,當場就表現出孤苦無依的可憐一面來:“我是好心來看自己的外甥女,結果被汙衊成賊人,真是天可憐見的。一堆女人欺負我一個弱男子哦。”

這就尷尬了,寇氏是郝澄的親舅舅,這事情大家都知道,按理說,親舅舅不至於對唯一的外甥女做這種事,可郝澄也不是那種會撒謊的人。

主要是外界的人看到的時候情況也並不明朗,所以兩方各執一詞,沒有確切的證據和外人證明,這即便是知縣也是判不了的。

這種破事,里正想著也就私下和解了算了,以往這種糾纏不清的家務事,她基本都是和稀泥雙方調節過去的。

郝澄卻不等她開口說什麼就這樣兩方握手言和的鬼話,盯著寇氏的眼睛,出聲問道:“方才舅舅說,你是讓這人來救我,弄斷了繩子,把我從房樑上救下來的沒錯吧。”

寇氏心下覺得不好,估摸著那繩子斷的有蹊蹺,當即道:“我方才表述得可能不清楚,是她進來的時候,你突然掉下來,我府上的下人去檢視你的情況,結果你突然抓起棍子將我府上僕人打昏,我以為鬧鬼,便尖叫了一聲跑出去。”

“哦,那按照舅舅的說法,這僕人也不是救了我的人,而我在屋子裡待著,突然就有陌生人吭也不吭一聲闖進來,我清醒過來打昏了這陌生人,怎麼就成了舅舅口中一口一個的白眼狼呢?”

寇氏準備給郝澄一個臺階下,當然也為了自己能夠更體面的退出去:“我好心來瞧你,你在屋裡不吭聲,怕你有事情才闖進去,沒有顧慮到你不認識我府上下人,說白眼狼自然是過了,但你可也別再有那種輕生的念頭了。這次是好在繩子斷了,下次沒斷繩子,又沒有人這麼闖進去,那我也不好和你爹交代。”

寇氏儼然是長輩的口吻,明裡暗裡都指責郝澄不知好歹,但語氣中也有放過之意。郝澄卻並不想就此作罷,吃了這個啞巴虧,她語氣淡淡道:“我這地和屋子也不值幾個錢,舅舅家中富有,連個僕人的月俸都有二兩銀子,想必也不可能貪圖我這幾個錢,興許是我聽錯了。”

寇氏看她肯識趣,便道“肯定是你聽錯了,我這僕婦的月俸哪有二兩銀子,也就半兩銀子。”

大家也都知道,寇青嫁的人家是出了名的富戶,也紛紛議論起來:“是啊,你舅舅有福氣,他是當家主夫,家裡一年要僱二十來個下人伺候呢。府上餘錢就更不用說了,怎麼會貪圖你這麼點東西呢。”

即便是半兩銀子,二十來個人,那也要十兩多銀子呢。寇氏一向在自己哥哥和原主眼前哭窮,但這村裡人誰不知道,寇青家裡餘錢可多。

郝澄反倒笑了,當場掏出一張泛著黃的欠條來:“那興許是我聽錯了,正好當著大家的面,舅舅就勞煩把我爹孃當年借給你的二十兩銀子還了吧。”

錢那就是寇氏的命根子,別說二十兩銀子,一兩銀子他都不想掏:“舅舅家裡也挺難辦啊,開銷這麼大,你就不能體諒體諒我一個夫道人家嗎?”

以前原主和原主的爹都心軟,二十兩雖然多,但也不是必須的。寇氏又是個吝嗇鬼,想從他手中拿錢,比登天還難。

郝澄眼眶卻是紅了:“這錢當年是爹孃借給舅舅的,我也知道你困難,所以當初給爹下葬的時候,我也沒拿這借條出來,就先借點舅舅的銀子,可舅舅家裡困難,就只能勻出來一支三文錢的簪子給我,為了給爹孃下葬,我賣了家裡值錢的東西,欠了一堆債。連吃飯的錢都沒有,實在是餓得不行,大家都不容易,我也沒那個臉去天天蹭人家的飯。若是舅舅真的不容易,這錢就算了吧,畢竟舅舅家還有二十來個傭人要養呢,我餓死了,這債也就消了。”

這話說的,明著是不需要讓寇氏還錢,可一字一句分明是指責寇氏薄情,白眼狼一個!明明僕人一個月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