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邁開一雙小腳跑得飛快。
等便宜舅舅落荒而逃,郝澄大笑了一陣,去了原主殘留的心中鬱悶之氣,不自在地立起衣領,遮擋住脖子上的痕跡。
被驚動的鄰里看了過來,郝澄出來一步,走在陽光裡,朝對方很勉強地笑笑:“董姨,我家裡方才進賊了,那男賊膽小跑了,還有一個讓我打暈了,我這幾日都沒怎麼吃東西,腿軟,麻煩您幫我請里正過來吧。”
她跟在原主身邊觀察了很多天,董姨雖然性格粗狂,不算特別好心腸,但也不是壞人,這事情應該還是會幫的。更何況要是出了賊,對村裡誰都沒有好處。
果然,她讓家裡幾個女兒過來幫著郝澄守著賊,又拿了點吃的和水過來給郝澄填肚子。
差不多等里正被請過來,這地上的女人也轉醒了,不過她已經被人用麻繩綁了,輕易動彈不得。
里正看向郝澄:“這怎麼回事?”
恢復了元氣的郝澄解釋:“這幾日我待在屋子裡未曾外出過,兩個賊在外頭,以為我不在,便準備闖進來,我出其不意,站在門後把人打昏了,另一個男賊跑了,就剩了這麼一個,一時間我也脫了力。當時鄰里也瞧見了,董姨心腸好,便幫我請您過來。”
里正轉過頭來“董家的,是這麼回事嗎?”
後者點點頭,她瞧過來的時候這人確實是躺在門口的。
里正沉吟片刻:“既然是這樣,那便把這賊人捆好,移交給官府處置吧。”郝澄沒力氣,村裡多得是有力氣的女人,不怕賊跑了。
卻有人認出這賊來:“這人不是鎮上李家的嗎,就是寇青嫁的那家。”
寇青也就是郝澄的舅舅,也是這杏花村的人。
郝澄露出一副悲痛欲絕的模樣,旁人關切問她,她半晌才道:“我只是記起來,先前聽那男賊的聲音,好像有點像我舅舅。”
很快寇青就被請來了,家僕作惡,做主子的也是要承擔責任的。
這個時候他也知道郝澄不是鬼了,心下便沒那麼害怕。
寇青眼珠子一轉,反倒質問起郝澄:“這人是我家僕怎麼樣,我聽說自個外甥女沒出門了。派人來關心她一下,怕她出什麼事情。結果進了門,就發現她上吊了。沒想到我們把她救下來,她卻突然抓起邊上的擀麵棍,對著我家僕就是一棍,我一個男人,力氣小,也就跑了。你們要是不信,就看看郝澄脖子,那裡是不是有痕跡!”
他冷笑一聲:“我看我家僕就是她打昏拖到門邊的,我倒不知道,救人性命反倒要被人咬一口了,這以後誰還敢救人啊。”
他這嘴皮子上下一碰,郝澄一下子從受害者變成白眼狼。里正看向董家的,後者又說:“我當時就聽見鬼叫,然後看到門邊是郝澄和倒了的女人,到底人是不是她拖過來的,我也不知道。”
眾人齊刷刷地看向郝澄,領子被人翻下來,她脖子上被麻繩綁過的痕跡格外鮮明。
第002章
郝澄愣了一下,神情幾回變化,乾脆承認了:“爹孃離開的突然,安葬爹孃之後我身邊便沒了親人,我一時間想不開,便有了輕生念頭。這才尋了根麻繩,想著就此一了百了,也能和九泉之下的孃親和爹爹團聚。”
她神色悽苦,眾人也是一陣唏噓。寇氏倒沒有想到郝澄會開口承認,原本他的打算是隻要郝澄狡辯,或者汙衊說是他們用繩子勒得他,他就立馬指責郝澄撒謊,畢竟要是如此,她先前怎麼不這麼說,入室行竊和謀財害命那可是有天大的差別。
不過郝澄承認了,那就更好了,他也立馬順著她的話道:“好啊,你自己都承認了,里正,這下我沒什麼話好說的,大家都明白了吧,真沒有想到,哥哥那麼一個心地善良的人,竟然養出這麼一個白眼狼來!”
眾人看著郝澄的眼光就不對了,要是原主在,怕是真的得被氣得結結巴巴說不出話來。但郝澄卻一副茫然表情:“舅舅,您說的這是什麼話,我先前可從未說過自己沒有尋短見,你一口一個承認,像是我做了什麼虧心事。”
想到自己在異世為自己擔憂的爹孃,不是天生演員的郝澄眼眶也迅速紅了,不等寇氏說話反擊,她哽咽著聲音道:“我一時間想不開,可踢倒凳子的一瞬間,我想明白了,要我就這麼去了,她們辛勞了大半輩子,死也不會瞑目。蒼天有眼,這上吊的麻繩突然就斷了,我才僥倖撿回了一條性命。結果我躺在地上還沒緩過來,便聽到外頭賊人的交談。”
她的目光在寇氏和那個僕人身上掃過,語氣帶了幾分憤恨:“就是因為我沒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