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水。鄭姐回贈媽一隻精巧的女式皮包。

韓濤開車，帶我們住進他單位的招待所。趙院長住單間，我與韓濤、爸媽各住一套標準間。

“秋陽，你真的讓我刮目相看，什麼事能讓你自殺？與副院長頂兩句嘴，在單位是很正常的事，竟然負氣出走，這種性格還了得！”他進門就批評我。

“哎！一言難盡。”我邊說邊從脖上取下MP3裝到揹包裡，又回頭問他：“你不是在韓國嗎？怎麼提前回國了？”

“還不是因為你。你出走後，周叔叔透過我爸聯絡到我，說你割腕自殺又離家出走，正在尋找你，問我知道不知道你的下落。我放心不下，可鞭長莫及，就安排好工作提前回國了。到蚌埠見到叔叔、阿姨，他們在細節上說法不一，似有難言之隱，我不便多問，只想找到你。幾乎查遍你經常來往的同學和朋友，都說沒見。昨天，你爸突然打來電話稱，上海某酒店女老闆打電話到法院，問是否有個叫周秋陽的離家出走，在她那裡打工，希望家裡人去接回。你爸要我核實。我找到那家酒店，你當時不在，確信無疑後，我要老闆先穩住你，今天家人一定會趕到。”他說完，靠在沙發上，點著煙抽起來。

“呵呵，你也夠損的，調動這麼多人為你轉，說一說，到底啥情況？”他開始追問。

“天不早了，我也很困，以後有機會再聊，我先去洗。”心中有好多話想對他說，可無從說起，找了個迴避的理由。

“不願意說是吧？連我也瞞，看來非同小可，洗好再聊。”

……

我洗浴出來，韓濤正在專注地看何帆的全裸寫真集。

“韓濤，你在看啥？”我大吃一驚，叫起來。

韓濤猛回頭，看我驚慌的樣子，臉唰地變了，遲疑幾秒後反應過來。

“對不起，我想聽MP3，翻你揹包時，無意中看到的，沒想到你有這麼大的秘密。”他很尷尬，說話有點吞吐。

寫真集首頁，我用小楷公公正正地寫著二十一個字：何帆——我生命中的愛人，一段痴情的歌，一把哀怨的淚。

解釋是徒勞的，一切都那麼明瞭。

他把寫真集遞給我：“好英俊，真是天妒英才！”

我接過，坐到床上翻看。

“能不能這麼說，在何帆的寫真集裡也寫著你自殺、離家出走的答案。”

“是的。”我低著頭，木訥地應道。

“你怎麼看待我與何帆的關係？”我心跳得厲害，很想知道他的想法。

“在蚌埠，我見過何帆兩次，人確實不錯，只可惜好人不長壽，沒想到你們是……”他嘆口氣，咽口吐沫：“怎麼說呢？我也能理解。”說完，將MP3掛上脖子，塞上耳朵，轉向我：“秋陽，別多想了，留下永恆的記憶也是幸福。逝者已去，來者可追，真誠和帥氣可以感動一切！”

他聽完兩首歌，可能想調整我情緒，過來很有意思地蹲到我面前，歪著脖子昂頭看我，俏皮地說：“嘿，嘿，還想吻我嗎？”

“去你的，逗我呀，我們是永遠的好朋友，不想佔你便宜，快去洗吧，洗完再聊。”我把他推倒在地。

他“OK”一聲，爬起。

“我們是永遠、永遠最好的朋友。”說完，摘下MP3就往浴室跑。

……

回到蚌埠，趙院長要我調養幾天，週一上班，還說上班後會有驚喜。

爸爸語重心長地多次與我談心，客觀地分析我與史副院長的心態，指出我的錯誤，要我讀懂《紅樓夢》中“世事洞明皆學問，人情練達即文章”蘊涵的處世哲理，不明白這些，適應不了社會。

講述了我走以後發生的許多事。

趙院長回來，聽說我不辭而別，調查後，在黨組會和中層幹部會議上批評史副院長，說史副院長沒領會他的用意。年輕人莽撞衝動，做出傻事，當領導的應曉之以理，動之以情，從關心、愛護方面瞭解原因，找出癥結，而不是機械簡單地追查原因，這是思想工作失誤，逼走了周秋陽。也有不同聲音，認為不管什麼理由，長期不歸，目無法紀，應考慮給予開除公職或按自動辭職處理。對這種意見，趙院長言之鑿鑿，蚌埠市有幾人透過司法考試？安徽省又有多少？外地有的法院去幾十個法官都剃光頭。人才與庸人的區別就是有自己的性格，有時倔強，難以服管，這是他們的本錢，只要善於引導，用其所長，就是財富。當然，對周秋陽擅離職守的行為，也不能姑息，應該批評教育，做出書面檢查。

關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