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外城、內城和宮城三重,四面開十門,南北各三、東西各二,中央大街把城市分作左右兩半,當然亦喚作朱雀大街,直通內外城的正南門。
另外尚有四條主街,縱橫交錯,配上其它次要道路,像長安般把城內民房劃分作大小坊裡。內城位於北部正中處,周圍九里,宮城處內重。城東是禁苑所在,內設池塘、小橋、假山、亭榭,景緻極美。
龍泉城的城防雖遠及不上長安的規模,城高亦達五丈,以玄武岩築成,非常堅固,配合宏偉的箭樓,對付以騎兵為主的各族敵人,已是有堅可守。宮城有五重殿閣,主宮亦稱太極,各殿間有遊廊相通,為拜紫亭治事所在。
在南門外有座石燈塔,以十二節經過雕鑿的玄武岩迭築,古樸渾重。每到晚上,有專人點燃塔頂的火炬,光耀高丈,成為龍泉的標誌和象徵。
龍泉城的平民從服裝、習俗、文字、文化、制度均與長安如出一輒,置身其中,幾疑是回到中土關中的長安。
黃昏時分,一路狂奔,體力消耗掉九成的元越澤終於到達龍泉,大搖大擺地交稅入城。
懶得理那些一眼就認出他來的守衛們仇恨的眼神,他轉進朱雀大街。只見行人如鯽,車馬爭道,四周鬧哄哄的,頗有寸步難移的擁擠盛況,不同種族的人說不同的話,構成民族大融渾的熱鬧非常。似是完全不把即將到來的金狼軍放在眼中似的。
由於兩天後就是舉行立國大典,關乎到靺鞨族以至整個人草原命運的時刻,各方使節來賀,靺鞨族中支援拜紫亭的更是絡繹於途,所以盛況空前,朱雀大街的熱鬧幾可比洛陽。或許是收到頡利即將來攻的訊息,城防大大加強,城門城牆均守衛森嚴,一隊隊披甲帶盔的渤海軍,四處巡邏,以防有人擾亂安寧。看他們的模樣,不但沒有面臨橫掃草原的無敵雄師金狼軍的恐懼感,反是氣勢如虹,士氣激昂。連元越澤都暗讚一句拜紫亭統領有方。
隨便找人問了下路,元越澤走向朱雀大街近內城的外賓館。
他算計著以越克蓬為的車師國使節團應該已到了龍泉,對於城內資訊,可能他們會更瞭解,於是先準備來打探一下城內最新形勢訊息。
外賓館有點死氣沉沉的感覺,好象沒人居住似的,元越澤躍下屋簷,找了個人問個明白,原來是拜紫亭為款待貴客,早將外賓們一律請到皇宮去居住,人人都在讚揚“龍王”的熱情。
元越澤立覺事情不大對頭。
“誰!”
他剛向皇宮方向走出幾步,立即停下,頭也不回地低喝一聲。
跟在他深厚的一股隱藏得極低劣的真氣引起了他的注意。
“公子,是我!”
元越澤覺得這句突厥話的說話者有些熟悉,回頭望去,竟是穿著一身破爛衣裳,面色白得嚇人,雙目深陷,消瘦了許多的其其格。
他心中不安感再度上升。
快步走過去,低聲以突厥話道:“姑娘為什麼在這裡?”
其其格淚水狂湧,無法開口回答他。
元越澤心跳越來越快,拉住她,急道:“你住在哪裡?”
同時二指戲起一個石塊,向腦後甩去,牆壁後出一聲慘叫。
其其格呆望了一眼被小石塊打穿的牆壁,點點頭,沿著小巷往前奔去。
一路上,元越澤又幹掉三個跟蹤他的人。
在城西兩裡處一處靠牆而建,早被廢棄的破廟裡,二人止住腳步。
眼前的景象教元越澤震驚萬分。
跋鋒寒正以掌印在閉目躺在屋角的額爾德木圖胸口渡氣,看跋鋒寒的臉色,該是渡了許久,否則不會如此吃力;額爾德木圖衣衫襤褸,不知是死是活;更教元越澤驚訝的是,師妃暄竟躺在另一角的草蓆上,秀眸緊閉,同樣生死不明。
元越澤心中疑問太多,立即快步過去,將手按上跋鋒寒的肩頭,渡氣道:“跋兄何時來到此地?究竟生了什麼事?”
跋鋒寒苦澀一笑,道:“先教幾位嫂夫人救救圖兄和師小姐吧!小弟力有不逮。”
再次進入手鐲,教剛剛煉得身體不久的楊妟和淳于薇釋放奇力,救醒二人後,二女去歇息,元越澤等人才開始談話。
額爾德木圖睜開雙眼,立即與其其格抱頭痛哭,師妃暄則是神色迷茫地望著元越澤。
兄妹二人漸漸冷靜下來後,元越澤問起經過,額爾德木圖雙眼再紅,道:“元兄一行人離開後十多天,一群突厥高手來到村裡,把所有人都殺了,為了護我和小妹離開,阿爹和大哥二哥都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