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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她想象被撕成碎片的肉塊一齊撲向四面八方,那該是多麼壯觀的一番景象啊。要在情理之中,在愛情的光芒下,她心甘情願地被這樣懸置起來,享受致命的快感,在雲裡霧裡,整個人都被電流擊中。

大學生遞給她一塊麵包,他在麵包上新增了一些佐料,削成條狀的火腿腸和巧克力夾在中間。林夕陽接了麵包,卻把它又放到桌上。在這種情況下要她吃東西,她會很難受。在這個保持良好心態的大學生面前,林夕陽感到自己像一隻被圍困在籠子裡的獅子。

還想不想看更刺激的片子。大學生一本正經地看著她,漫不經心地嚼著火腿腸。他說,網上多的是,想看什麼就有什麼。想不到你那麼平靜,這很不正常。

求你,不要再放了。林夕陽軟弱地拒絕著,又一次感覺到了自己的虛偽。大學生在設一個圈套,她像個傻瓜一樣在往裡面鑽。事實上她已經達到了極限,身體正在潰爛,已經決了一個大大的口子。

就在這時,大學生把門開啟了,看著她。他的目光變幻不定。他快咆哮出來了,但他很好地剋制著自己,他要考驗面前這個女人的定力。林夕陽沒有看清他藏在眼底的憤怒,他目光裡透出來的是一種謀殺人的柔情,他在以另一種方式毀滅她。她不是這個年輕男子的對手,換句話說,這個年輕男子也不是她的對手。至少在短時間內,如果不發生暴力的話。

林夕陽拼命與自己的身體作抵抗。她面朝著大學生,她不想讓他看到牛仔褲上留下的一道令她深感難堪的洇溼的痕跡。她一步步把腳移向門邊,其實只要跨出一兩步就成功地逃出去了。她聞到了一股酸溜溜的氣味,這氣味促使她放慢了腳步。她覺得自己的反抗有些裝腔作勢。溼透了半邊的牛仔褲充分說明了這一點,她面臨的難受比恐懼更強烈,要像打發一個乞丐那樣,把自己的身體打發走。她發現事情越來越奇怪,重新振作了一下後,她一邊挪動腳步一邊膽怯地看著他,大腦高度戒備著,準備趁他不注意的時候迅速扭轉身體,然後像一頭受傷的母獅一樣衝下樓,逃到她的籠子裡面去,她的籠子已經建立了一些小島,島上鋪滿了綠色的地毯,擺著各種道具。她已經想好了,在籠子裡她怎樣安全地面對自己,自己對自己拼殺、撕咬時不會受任何傷害。她已經有了很豐富的一個人作戰的經驗。

要是不經過那個野狗橫行的停車場就好了。

林夕陽還沒有來得及轉身,她就感到她的胳膊又被人粗暴地抓住了,讓她動彈不得。她剛要叫出聲來,馬上感到自己淹沒在那股好聞的氣息裡了。年輕男子氣呼呼地把她拖回去又按倒在他剛剛坐過的迴廊椅上。此時,他激烈得像一支火箭。為了實施無限而有質感的穿越,他解除了她身上的全副武裝,他在迴廊椅裡赤裸裸地剝光了她,像在剝一隻小麻雀。他抓住了她的肉體,用腳驅趕她的靈魂,把她的靈魂趕得遠遠的。他像在實驗室裡按現實生活制定的要求設計圖紙,他相信這種穿越只是他精心設計在圖紙上的一個點,幾分鐘過後,她將是一個不受人歡迎的顧客。

沒過多久,兩具無拘無束的屍身躺在棺材裡,他們的牙齒嵌在對方的肩胛骨裡,然後狠命地去咬對方身上的一小塊肉。已經沒有痛感了,但也絲毫談不上快感,所有的只是一股原始力量的聚集。他帶著她在岩石縫裡奔跑,他們邊跑邊狠命地咬對方,把肉吐到墓穴周圍的雪色旗幡上。他們一起吐,吐到最後只剩下骨架了。兩具骨架輕飄飄地落在地球上,露出黑森森的幾個洞眼。他們露出尖利的牙齒猙獰地笑著,大笑不止,笑得眼淚都出來了,血流了一地,它們一起幹涸在土地上,結了厚厚的痂。

年輕男子的臉上露出狡黠的笑。他抑制不住內心的興奮,他咧著嘴呵呵傻笑起來,幾粒青春痘在臉上開始作豐富的表演。這種不要臉的抽動太讓人意外了,他心滿意足地仰躺在床上,閉著眼睛有氣無力地給女人做手勢,命令她必須離他遠一點。然後他抓起桌上的麵包和牛肉乾,使勁往嘴裡塞,嘴被塞得鼓囊囊的,他歪著嘴拼命咀嚼,混合著牛肉乾的麵包屑把他嗆住了,他咳嗽起來。咳嗽停息後,他又猛地爆發出一陣大笑。

林夕陽被這副得意的笑容和扭曲的面具激怒了,她跳起來,伸出手朝那張猴子一樣的瘦臉抓過去,她的手像一把鐵錘,生硬地打在對方臉上。兩個人在床上廝打起來,一個進攻,一個抵抗。儘管如此,林夕陽仍然不是這個高個子年輕男子的對手。他仰仗著自己年輕,有使不完的力氣,只需舉手抬腳就可以輕鬆自如地應付面前一頭暴怒的獅子。

戰爭持續了很久,但明顯的不公正擺在面前,林夕陽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