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是不易。長期對峙軍資靡費,對我軍實實地不利!”
“那依細川前輩的高見呢?”我倒是想聽聽他的主意。會出現這種情況在戰爭開始前我就知道,並且早就制定了成熟的計劃,不過現在聽聽他的意見也不錯,也可以藉此看出一些歸附大名的看法。
“以老朽一點愚陋淺見……”他看了看我的表情,但是沒找到任何方面的提示。“要想迅速突破眼下的僵局,唯有在外線尋機突破!”
“哦……”聽了這話我地心裡就是一個翻個,難道是我與半兵衛、氏鄉制定的計劃被他察覺了?可即便如此他也不應該直接來找我,那豈不是白痴到了腦細胞完全壞死的地步。“如果細川前輩能夠提出切實可行的具體計劃,那麼對於朝廷和天下實在是一件功德無量之舉!”我“興奮”地追問到。
“老朽的愚見,正要請大納言殿下裁奪!”可能是把我流露出的些許激動當成了興奮,細川藤孝變得更加有信心。“此次為了對抗朝廷的征討大軍,北條家幾乎把全部力量都帶了出來,雖然得以在箱根和大納言殿下對峙,但是小田原的防守也就空了。常陸大名佐竹家長期與北條抗衡,當主義重更是一方豪傑,此番東國大軍雲集他並沒有前來,就可見其和另外那些人並不是一條心!”
“籲……”我長長地出了一口氣,終於放下了心。原來細川藤孝並不是知道了我的策略,想一想自己也覺得有些草木皆兵了。
不過既然他提出來我倒是覺得值得認真對待,至少這樣看來沒什麼副作用。“既然北條氏政和佐竹家並不和睦,怎麼會對那邊沒有防備呢?”我故意皺著眉頭這樣問到。
“雖然不一定能指望佐竹拿下小田原城,但畢竟他在常陸可以隨時動員起一萬人來!”不知道我實際的打算,細川藤孝賣勁兒的勸說道:“宇都宮、相馬等人雖然前來參戰,但是對與此戰的前景並沒有十足的信心。只要聽聞佐竹家出兵的訊息,必然軍心渙散各自返國。箱根雖有天險……”他還是喋喋不休地講述起了這樣作的好處。
我基本已經打定了主意,不過還是應該讓他覺得這是努力爭取來的結果,因而在猶豫了好一會兒後才說道:“好吧!既然是細川前輩的推薦,我就派人……”
“不,老朽請求親自前往!”他突然說到。
“細川前輩,您……?”對於他的這個建議我真是有些意外,這麼大的歲數了何必呢?且不說沿途輾轉風險重重,光是山高路遠舟車勞頓就不是這個歲數的人能夠輕易承受的。
不過隨即我就從他的眼睛裡,看到了深深的憂慮,一種老人對家族未來的憂慮!可能是因為屋裡光線太暗的關係,我直到了此時才看出來。
“老前輩如此前往,身體吃得消嗎?”雖然知道他已經下定了決心,但我還是忍不住問到。
“老朽雖然上了幾歲年紀但還壯健,大納言殿下完全不必擔心。再說老朽與佐竹家岡本禪哲數次見面相交甚篤,不會有什麼問題!”細川藤孝伸出手來在胸前拍了兩下,以此來表示毫無問題。“老朽此去一定馬到功成,只是忠興留此間還望殿下多多提攜!”
“細川殿下多多保重,我明天就派人安排路上的事宜!”我其實並不想搞得如此沉重,但不知怎麼就變得壓抑了。
“大納言殿下放心,老朽必不負所望!”
又送走了細川藤孝我這裡終於消停了下來,不知怎麼卻又不是那麼困了。“佐竹義重……岡本禪哲……”想著想著我忍不住笑了起來。
我不相信這次北條氏政和德川家康沒有聯絡佐竹義重,但只怕他現在正在疑神疑鬼沒那個心思。當岡本禪哲把我的另一個身份帶回去後,真不知道他又會作何感想!戰爭已經開始了一個多月,又不知道他有幾個晚上能睡好覺。
推開向東的一面窗子,一股潮溼的風撲面而來。“今晚我能夠睡個好覺了吧!”我自言自語地說到。
第六卷 誰家天下 51、靜夜的來襲者
“啊……”我打了個哈欠逐漸恢復了意識,不過腦子裡依舊是處於迷迷糊糊的狀態,睡眼惺忪中感覺依舊置身在黑暗當中。真是奇怪了,我明明很疲倦怎麼半夜就行醒了。“真是見鬼了……”此刻的狀態顯然不適合思考如此嚴肅重大的問題,我閉緊眼睛準備接續剛才的好夢。
“別睡了……好不容易醒過來……快別睡了……”一個聲音堅決地干擾著我的樂趣,好像不把我折騰起來誓不罷休的樣子。
“別鬧了,有什麼話明天再說!”我將雙臂緊了緊,意圖將那個聲音鎮壓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