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睜開了一條細縫,眼神呆滯,目光渙散。
‘你什麼也不記得了,’Stefan用意念告訴他。即使當他這樣做的時候,他還在想他為什麼要多此一舉。他應該直接離開Fell’s Church,馬上訣別,永遠不再回來。
但是他不會。只要Elena還在這裡,他就不會離開。
他用精神力控制了其餘幾個受害者無意識的大腦,告訴他們同樣的事情,把這個意識深深地埋進他們的腦中:‘你不記得襲擊你的是誰。整個下午都是一片空白。’
這樣做著,他感到他的精神力量像過度疲倦的肌肉一樣顫抖著。他差不多耗盡了。
門外,Mr。Shelby終於找回了他的聲音開始大喊。Stefan疲憊地讓Tyler的頭從他手中滑回地板,然後轉身。
Matt的嘴唇扭在一起,鼻孔張開,好像聞到了什麼噁心的東西一樣。他的眼睛是一個陌生人的眼睛。“Elena沒有,”他低聲說。“是你乾的。”
‘別出聲!’Stefan推開他衝進夜晚清爽的涼意裡,遠遠地離開那間小屋,感受冰冷的空氣擦過他灼熱的面板。從附近餐廳裡跑來的腳步聲告訴已經有人聽見了管門人的喊聲。
“是你乾的,對不對?”Matt跟著Stefan來到草地上。他的聲音裡透著他嘗試理解的努力。
Stefan突然回頭朝他大吼,“是!是我乾的!”他盯著Matt,毫不掩飾臉上憤怒的威脅。“我告訴過你,Matt,我們是獵者。是殺手。你是羊,我們是狼。而自從我來到這兒,Tyler每一天都是在自找。”
“找著讓人照著鼻子給他一拳,沒錯。像你之前對他那樣。但是——那個?”Matt逼近他,看著他的眼睛無畏地站在他面前。(He had physical courage; Stefan had to give him that。)“而且你甚至不覺得抱歉?你甚至不後悔?”
“我為什麼要後悔?”Stefan冷酷地說。“你吃了太多牛排會後悔嗎?對那隻牛感到抱歉?”他看著Matt反感的,難以置信的表情,又朝前逼近一步,胸口的痛更深了一些。從現在起Matt最好離他遠遠的,否則他總有一天會變得和活動房裡那些受害者一樣。“我就是這樣,Matt。如果你接受不了,就最好跟我劃清界限。”
Matt又盯著他看了一刻,難以置信的表情慢慢轉變成徹底的反感和失望。他撅起下巴。(The muscles around his jaw stood out。)然後,不發一言地,他轉身離開了。
那時,Elena在墓地。
Damon把她留在那兒,苦口婆心地勸說她乖乖等到他回來。然而她並不想老老實實待著。她覺得累,但又不想睡覺。新鮮血液像一大口咖啡因刺激著她。她想去探險。
墓地充滿各種各樣的活動,儘管看不到一個人。狐狸在陰影中悄然穿行向溪邊跑去。小松鼠在墓碑周圍長而稀疏的荒草下面挖著隧道,吱吱叫著跑來跑去。一隻倉鴞無聲地飛向教堂廢墟,伴著一聲淒厲的號叫落在鐘樓塔尖上。
Elena起身跟隨著它。這比像個老鼠一樣藏在草叢裡好多了。她饒有興趣地環視教堂廢墟,用她敏銳了許多的各種感官審視它。屋頂已經差不多全部塌下,只有三面牆還立著,但鐘樓聳立在殘磚斷瓦之中,仿如一座孤獨的紀念碑。
廢墟一邊是Thomas Fell和Honoria Fell的墳墓,像個大石盒子,或者說,棺材。Elena低頭凝視墓蓋上面兩人的雕像白色大理石的臉。他們以寧靜安詳的姿態躺著,閉著眼,雙手疊放在胸前。Thomas Fell看起來嚴肅認真,但Honoria只是有些憂傷。Elena心不在焉地想象著她的父母,肩並肩躺在新的墓地裡。
我要回家;那兒就是我要去的地方,她想。她剛剛才想起家。現在她能想象出它的樣子了:她掛著藍色窗簾的可愛的臥室,櫻桃木傢俱,還有她自己的小小壁爐。壁櫥的底板下面還藏著什麼重要的東西。
任憑自己的雙腳帶著她,靠著比記憶更深的本能,她找到了去Maple Street的路。那是一棟很老很老的房子,前面有一個寬敞的門廊和落地窗。Robert的車停在車道上。
Elena往前門走去然後停住了。因為某個原因人們不應該看見她,雖然她此時不記得為什麼了。她猶豫了一下,然後敏捷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