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雲起停頓一下,淡淡笑了,“不管是欺騙還是隱瞞,都是看人來的。如果你在乎那個人,自然會介意他對你的欺騙或是隱瞞,如果你不在乎那個人,即使他做了你不喜歡的事情,你也不會太放在心上,不是嗎?”
真是一針見血,兮敏苦笑,“是啊,你說得很對。”
下班以後,兮敏和顧雲起一同離開公司,剛剛走出寫字樓就看見前方不遠處有一輛黑色斯巴魯緩緩開過來,在正對著公司大門的大路邊停住了。兮敏認得那輛車,用胳膊頂了頂旁邊的顧雲起,笑著說:“看,你的二十四孝好男友又來接你了,每次都這麼準時,真難得。”
顧雲起無奈似的一笑,那笑容卻顯得比平常多了一分生動,“你怎麼也被小愛同化了。”
“那是因為她有時候非常言之有理。好了,快過去吧,人家在等你呢。”
顧雲起跟兮敏道別後,加快了步子走過去,車裡的男人下了車,繞過來替她開啟車門,臉上帶著溫柔的笑容,似乎還跟她說了些什麼。
兮敏站在原地看著,覺得這實在是一個太美好的畫面,美好得令人動容。她從上海回來以後再度跟顧雲起共事,不是沒有察覺到她的變化,大概是經歷了一些不太愉快的事情,總顯得有些心事重重、悶悶不樂的。之前在上海的時候,顧雲起說過自己的男朋友是搞建築的,可現在幾乎每天來接她的是個大律師,姓路,斯文清俊、文質彬彬的一個年輕男人,看著她的時候眼神溫柔如水。顧雲起雖然沒有承認兩人的關係,但是小愛堅定地認為她的晶晶火眼絕對不可能看錯,用她的話來說就是,這兩人之間存在著一個強大的曖昧氣場。
兮敏雖然跟顧雲起很投緣,但是別人的私事她到底不好多問,而且她自己還有一堆亂七八糟的事情沒有解決,理所當然沒有那個閒情逸致去幫別人排憂解難。
兮敏抱著一大束花在街上走,惹得周圍的路人紛紛多看幾眼,她也顧不上他們或羨慕或不屑一顧的眼神,徑自往前走。現在是下班高峰期,她走了許久才好不容易打到了車。本城的計程車司機向來熱情,見她抱著這麼大束豔麗的玫瑰,笑著調侃:“這花可真漂亮,男朋友還是愛慕者送的?小姐好福氣啊。”
兮敏笑笑,不予作答。司機又問:“請問小姐去哪兒?”
兮敏想了想,還是報了以前那個家的地址。
站在熟悉的大門前,兮敏從包裡拿出昨天關琳給她的鑰匙,遲疑一會兒,然後開了門進屋。家裡沒有人,撲鼻而來的是和以前一樣清淡的香味;一眼望去,整個屋子乾淨整潔,收拾得井井有條;玄關處放著一雙純白的拖鞋,鞋櫃上有一個草編的小籃子,她還記得,那是她以前無聊時照著書做的,之後被用來放鑰匙。
兮敏拉開鞋櫃的第一層,裡面居然還留有她那雙淡粉色碎花的棉布拖鞋,她拿出來換上,走到客廳,把花和自己的包都放在茶几上。她進廚房逛了一圈,所有廚具被擺放得整整齊齊,明顯一副很久都沒有用過的跡象,櫃子裡放著的咖啡和茶葉還是那兩個牌子,冰箱裡依然有幾十瓶價錢貴得不像水的礦泉水。而在那一堆礦泉水的下面一格里,只有一大瓶金黃的東西,兮敏看不清楚那是什麼,便伸手拿出來,這才發現竟然是蜂蜜柚子醬,而且還是她喜歡的那個牌子。她以前每到冬天就會去超市裡買一大罐回來,有事沒事都舀上兩小勺泡水喝,她也好心好意泡給程鈞逸喝過,只是他總嫌太甜,喝一口就不再碰。
明明不喜歡還買這麼一大瓶,真是大少爺個性,習慣了浪費。兮敏一邊腹誹一邊把玻璃瓶放回冰箱裡,關上冰箱門往臥室走。
臥室裡也和以前一模一樣,窗簾、被子、床單、枕頭等等,全部都是以前她親手挑選的那些,就連飄窗臺上的羊毛毯子和靠墊都沒變。正對著大床的梳妝檯上,是她當初忘記帶走的梳子、小鏡子、髮卡、髮圈,還有一對耳環。那對耳環是他們結婚之前他送給她的,其實她非常喜歡,兩年前卻固執地還給了他。
兮敏忍不住把這些東西都一一摸了一遍,最後視線定格在被放在最內側的一個紅色絲絨盒子上,她心裡已經猜到了七八分,拿起來開啟一看,果然是那枚精緻閃亮的鑽戒。
她捏著戒指許久,不禁想起曾經在網上看到的一個小遊戲,玩法很簡單:先將兩手的中指向下彎曲,對靠在一起,然後將其餘4對手指指尖對碰。遊戲的結果是,在5對手指只允許一對分開的情況下,無名指無論如何都分不開。有人說大拇指、食指、小指分別代表父母、兄弟姐妹、子女,他們都遲早有一天會離開。而無名指代表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