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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蘇黔沉默片刻,深呼吸,情緒已變得平靜。他用較快的語速說道:“楊少君,這本書說的是一個傲慢的男人和另一個抱有偏見的女人的故事。如果你打算用它來影射我,恭喜你,你用的很對。”

楊少君愣了好一會兒才明白自己也被繞進去了。抱有偏見?自己?對蘇黔嗎?

蘇黔已經背對著他躺下了:“好了,我累了,不想聽故事了。你出去吧。”

26 第二十六章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裡楊少君的日子就是伺候蘇大少爺或者被戴煜大人隨時提審。他平時工作很忙,性格使然,雖然性情開朗,但實際朋友並不多,所以能宅在蘇宅裡不怎麼出去。

如今蘇黔精神上出了點問題,楊少君伺候的時候就小心多了,雖然時常會忍不住逗逗蘇黔,但卻也只是嘴上逞個痛快,實際上蘇黔讓他幹什麼他就得乖乖的幹什麼。

蘇黔雖然積極配合治療,但由於藥物的原因,他逐漸變得一天比一天沉默。一開始還常常讓老孟等人扶著他出去走走,一個禮拜以後,他漸漸不再願意出門了。每天聽報聽廣播的時間也逐漸變短,躺在床上的時間卻越來越多,卻因焦躁而不斷翻身。因為他蒙著眼罩,一旁照顧的人也不知他究竟是睡的不安穩還是躺在床上無所事事。有時候蘇黔白天都要躺上四五個小時,晚上卻又睡不著,守夜的人常常被他在夜裡鬧醒,一會兒說是想到處走走,一會兒是不住的煩躁嘆氣。蘇謝元和蘇頤他們看在眼裡急在心裡,卻一點辦法也沒有。

這天鍾驪把蘇謝元楊少君等人叫到客廳裡,說出了眾人一直以來擔心的事情:“按照大少爺目前的情況來看,我們的擔心恐怕已經成為事實——我們懷疑他已經開始有藥源性抑鬱症的前兆。”

蘇頤難過地把臉埋在掌心裡,楊少君開始抽菸,蘇謝元一臉憔悴地問道:“那該怎麼辦?”

鍾驪嘆氣:“目前我們已經停止藥物治療,一旦停用藥以後情況會好一些,等他恢復後再繼續。你們親人多陪陪他吧,多帶他出去走走,陪他說說話,儘量緩解他心裡的壓力。不過像大少爺那樣的人……他很內向,所以會增加得抑鬱症的機率。多為他做些心裡輔導,如果能讓他把心裡話說出來,把壓抑發洩出來,就會好轉。”

蘇謝元雙手合十,沉吟道:“汪文已經離開上海了,但她還沒有出國。我去跟她商量一下,勸她帶著小囝來陪陪小黔,有兒子在,也許能好一點。”

蘇頤沮喪地說:“我前天和二哥通了電話,他說大使館辦事效率太低,他一直在催了,希望簽證的事情能快點搞定。大哥一直最喜歡二哥,二哥又是學心理學的,如果二哥現在在的話就好了……”

楊少君掏出Zippo火機,擦出火,用食指和拇指迅速掐滅火苗,就這麼點火滅火機械地重複著,始終一言不發。

然而蘇家姐弟都是有工作有家庭的,蘇謝元自己的工作倒還好,但她最近要幫著蘇黔打理公司的事情,所以也很忙;蘇謝惜一直在香港被絆著回不來,只好一天一個電話關心情況;蘇頤考古局也有工作,他已經推掉了一個課題,但還是要常常去局裡工作。最後能一直陪在蘇黔身邊的,還是隻有楊少君和老孟。

這天下午,蘇黔又躲在房裡不肯出去,楊少君執意把他扶上輪椅,推著他出去曬太陽。他把蘇黔推到別墅區的草坪上,把他攙到草地上坐下,讓他仰面躺在自己腿上,能完全地讓陽光照耀。

蘇黔一坐到草坪上就嚴正抗議,嫌棄草地又髒又溼。“附近的蘇牧、金毛、貴賓在這裡隨地方便過!”——蘇黔如此抗議道。

楊少君把自己的夾克解下來鋪到柔軟的草上,強硬地壓著蘇黔躺下去,說:“要睡就在這睡午覺!別成天悶在房子裡,看看你,腦袋上蘑菇都長出來了!”

蘇黔下意識伸手欲摸頭,手抬到半空中,突然意識到不妥,嘴抿成一條線,生硬地摸了下耳朵,又把手垂了下去。

楊少君笑,笑過之後突然又有點為他難過——他覺得蘇黔真的很可憐。

下午兩點的太陽打在蘇黔臉上,不一會兒就把他的臉灼的發熱。上海十月底的天氣已經很冷了,路上怕冷的小姑娘連夾襖都披上了。蘇宅裡成天都打著暖氣,卻烤的人渾身不自在。到了戶外,吹吹風,曬曬太陽,的確能令心情放鬆一點。

楊少君眯著眼抬頭望著天空,對蘇黔說:“今天太陽很好,沒什麼雲,天很藍。”

“樹葉已經紅了,路上有很多枯葉。那邊野菊花開了,唔……那是什麼花?黃色的,花骨朵很大,莖很長,有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