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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部分

我後來也想到了這一點。”霍子輝嘆口氣,雙手搓了搓額頭,說道,“要是早想到就好了,那我決不會那麼莽撞地去探那個山洞。”

鄭海笑道:“霍老師您算有幸了,能和李世民得同一個病也不容易吶!”他又瞅了眼袁方說:“還有你也是。”

袁方此時腦子裡正想著昨晚上網時的一些收穫和疑問。對霍子輝說道:“我也找到了一些資訊,不知是不是能支援您的觀點。我查資料發現,李世民在兩次霍邑之戰中間的那一年曾經發作過一次嚴重的瘧疾。當時他正和薛舉的軍隊作戰,因為病情嚴重,只好把指揮權交給其他將領。李世民這次發作瘧疾,會不會是第一次霍邑之戰時留下的瘧疾病根又一次……”

“等等?”霍子輝突然打斷袁方的話,“你說什麼?失魂症是……是瘧疾?”

袁方這才想起來,匆忙間竟然忘了告訴霍子輝這個重要發現了,於是忙又把昨晚他和吳璇的發現簡單向霍子輝講了。

霍子輝聽罷,嘖嘖嘆道:“助紂為虐和瘧疾有關?……嗯,有點意思……”他拍了拍額頭,“我怎麼就沒往那兒想呢?”

“沒什麼,”董老先生微笑道,“我不也一樣疏忽了。我一心想著失魂症是千古奇症,壓根就沒往瘧疾上想。現在想想,失魂症和古書上所說的‘狂瘧’之症確實很像。”說著,他拍拍袁方的肩膀,“要不是袁記者一語點破這個中奧妙,恐怕到現在我們兩個老頭兒還糊塗著吶!”

“何止是糊塗,恐怕我就到閻王爺他老人家那兒報道去了。”霍子輝笑道。“嗯,等我病好了,一定得去槐樹崗瞧瞧。”

袁方微微一笑說:“我也是靠各位朋友的幫助才有了一點發現。其實到現在,我搞不懂的東西還有很多。比如說,為什麼觀堆山會像是一架巨大的日晷?”

“嗯……這的確是個問題。”霍子輝有點尷尬地垂下眼皮,想了一想,轉頭問董鳳歧:“你怎麼看?”

董老先生不置可否地一笑,沒有答話。

袁方看這個問題問不出所以然,也不想再作糾纏,忙問起自己最關心的那個問題:白頭老屋的陳阿明老人和那對兒門神木刻究竟又是怎麼一回事?

霍子輝的好轉之快讓人難以置信。連著喝了兩碗熱粥以後,他說要到外面見一見久違的陽光。房晉一和鄭海想攙他從床上下來,卻被他一把推開。他竟和眾人一起說笑著來到院子裡,完全不像一個昏迷多日的病人。

廊下的燃燒的艾草已經熄滅,嗆鼻的味道還沒散盡。不知什麼時候,大楊樹的枝頭飛來了幾隻黑色的小鳥,發出“咿咿”的叫聲。草棚裡的老黃牛還是那副慵懶的神態,蜷臥在地,慢悠悠地磨動嘴巴。破木門上那兩張油彩鮮亮的門神畫,也許因為粘得不牢靠,都垂下了一角,再等上一陣風,他們就會飛到不知何處去了。

透過與霍子輝的交談,鬱結在袁方心中的疑團正在一個一個消解,他慢慢弄清了那對兒門神木刻出現在白頭老屋的始末原由。

由於霍子輝熟諳霍州風物,因此常有些對霍州文化感興趣的文人和記者輾轉找到他,或是請教交流,或是觀賞他所收藏的民間工藝品,他的小書齋“秦胡齋”三天兩頭都會有新朋故友前來做客。而就在那些陌生的訪客當中,有一個人讓霍子輝無法忘懷,這個人就是陳阿明。

在一個細雨霏霏的黃昏,當一個駝背獨目老人溼漉漉地現身在秦胡齋的門口時,霍子輝還以為他走錯了門。老人古怪的形貌很難讓霍子輝把他和那些關心霍州文化的訪客聯絡起來。

這個老人自稱是上海的一名金屬工藝師,名叫陳阿明。然後直陳來意,說想打聽一位古代僧人在霍州的事蹟。這個僧人是唐朝人,名叫南昧。霍子輝一聽,方才意識到來者並非一個等閒之人。

對南昧這個神秘人物,霍子輝也只略知一二。數年前,他在西安碑林博物館參觀時,曾聽一位老學者講起:南昧是武則天時代的一個西域胡僧,本是波斯薩珊王國的大祭司,後來到了中國。他雲遊四方,曾在霍山之中隱居修行。自從聽過那次講述後,霍子輝在霍州鄉下采風時,就格外留意和南昧有關的傳說故事,但卻從來沒有什麼所獲。

如今,陳阿明居然提到了鮮為人知的南昧,這不得不讓霍子輝感覺驚訝。他問陳阿明,為什麼要了解南昧的事蹟。獨目老人答道,他是南昧的後人,出於對祖先的敬重,才特意來此尋訪。霍子輝聽了更是驚訝不已,眼前這個形貌古怪的老人難道真是西域胡僧的後人嗎?這真是讓人難以置信的事。

說話間,陳阿明又向霍子輝出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