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著梓楊的肩膀神采飛揚地說:“雨停了,晚點回吧,我們去操場上玩球。”
阿衝在孩子們裡很有號召力,振臂一呼,十來個野小子呼嘯著奔到學校後面的土操場上,一下都傻了眼,那塊熟悉的空地已經變成了沼澤,到處是積水,水深的地方能沒到膝蓋。
眾人正一籌莫展的時候,阿衝利索地把衣服褲子一脫,身上只剩了一條小褲衩,赤條條地跳到水窪裡彭地把皮球踢起來“我們打水球。”
一幫孩子立刻歡呼雀躍的效仿,有的人乾脆就光著屁股躍入水中。泥濘的操場上只見十幾個赤條條的土孩子在東奔西突。
突然阿衝說道:“咦,那邊水裡好像在冒泡泡喂”,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操場正中一個水窪中正咕嚕、咕嚕地往外翻泡泡。
阿衝笑嘻嘻地說“我來摸條魚給你們看!”說著俯下身子在沒膝的水中摸索起來,突然,他臉色一變身子一沉,“踩到一個洞,下面有東西!哎吆,有東西抓我!”。
“噗通”阿衝一個趔趄摔到水裡面,呼哧呼哧嗆了兩口渾水,一邊掙扎一邊咳嗽著喊“快,快來拉我一把”。
梓楊看他不像開玩笑的樣子,急忙衝過去抱著阿衝的腰往後拖,但是卻感到一股巨大的力量在把阿衝往水裡拉。
梓楊急忙回頭招呼其他小朋友“快過來幫忙”,幾個膽小的人已經嚇得哭了起來。
阿衝整個身子幾乎已經趴在水裡了,臉憋的通紅喊:“有……有什麼東西在抓著我胳膊,哎吆,好疼啊!”
梓楊跟幾個小孩子有的拉手,有的抱腰,使出拔河的架勢,崩足了力道往後拖卻沒將阿衝弄出來,感覺有股怪力在把阿衝往水裡拖。
突然梓楊感到手上的力道一鬆,嘩啦一聲阿衝像蘿蔔一樣被拔了出來,眾人四仰八叉地摔到水中。
梓楊抱著阿衝一直把他拖到空地上,兩個人躺在地上似乎脫力一般,孩子們也全跑了上來,哆哆嗦嗦地站在那裡不知所措。
“天黑了,我媽要罵我了”,一個稍大點的孩子帶著哭音說道,抱起地上的衣服褲子跑了,其他人也紛紛作鳥獸散。
空曠的操場上只剩下梓楊和阿衝兩個人,梓楊碰碰阿衝的手說道“我、我們也走吧”,話一出口竟感覺不像是自己發出的聲音。
阿衝垂頭躺在地上,似乎精疲力竭地說道:“我,我走不動了,渾身沒力氣。”
梓楊把阿衝的胳膊搭在自己肩上,一手抱著阿衝的腰,一手抱著衣服兩人拖拖拉拉的往村子方向走。一邊走一邊感到腦後冷氣直冒,渾身打哆嗦。
拖拖拉拉地走到梓楊家門口的時候,天已經完全黑了。
剛進家門,黑著一張臉的梓楊爸就一個掃堂腿把兩個泥孩子踹飛:“天這麼晚了跑到哪裡去瘋了?啊,剛穿兩天的新衣服都髒成這樣了?!”
梓楊媽正待上來接著訓話,看到兩個孩子蜷縮在一邊一聲不吭,立刻變了臉,一巴掌扇在梓楊爸的胳膊上,“你個老不死的下手不知深淺,打壞我的孩子怎麼辦?”說著擎著油燈過來細看,這一看不打緊,梓楊媽手中的油燈差點摔在地上,兩個孩子臉色煞白、嘴唇都沒了血色。
梓楊媽急了,一隻手擰著梓楊爸爸的耳朵死命的往下擰,“你打壞我的孩子!你打壞我的孩子!”
梓楊爸也嚇壞了,任憑耳朵被拉得半尺長臉色惶恐地說“我沒怎麼用力啊……”
“媽,不是我爸打的”梓楊囁嚅著說道:“剛才我們在操場上玩,阿衝被、被水鬼給抓了……”
梓楊不知道該如何形容剛才發生的事情,依稀記得老人嚇唬孩子不要去水塘裡玩,會被水鬼抓的話來。
梓楊爸輕輕扇了梓楊腦袋一下“真會裝,嚇老子一跳,學校操場那種旱地上怎麼會有水鬼?”
梓楊急忙辯解道:“真的是被水鬼抓了,你看阿衝的手”。說著擎著阿衝的手亮給父母看,這一看不打緊,連梓楊自己都被嚇了一跳。
剛才一直沒注意,阿衝的右手已經腫了一圈,好像是被什麼野獸給抓了一般,從手腕到小臂張牙舞爪地一片青黑,隱隱冒著一股腥氣。
梓楊媽媽心疼地說:“是不是又跟人打架了?”
梓楊急的幾乎哭了起來:“真的沒打架,真的是被水鬼抓了,不信你去問小春他們……”
剛才一直昏昏沉沉的阿衝也勉強地撐起自己的身子弱弱地說“大伯,我們真沒打架……”
梓楊爸面色沉重地說道:“這摸樣不像是被打傷的,我行走江湖幾十年,從來沒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