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便到屏風前跪下,大聲道:“大小姐,我吳嘯子本只是個混混兒,性命是你救的,父母是你葬的,如今身有的一切,無不是你成全的。我頭可斷血可流,只是容不得大小姐有半點委屈,此心昭昭,天日可表!求大小姐給個指點!”
言罷響亮地磕下頭去。
獵天鷹心上一緊,幾乎已經可以確定李歆慈絕非心甘情願出嫁。
他目光再掃掠過,李家叔爺們的神情,都有些微的緊張。唯有李歆嚴卻只是嘴角掛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俊秀的眉峰微挑著,一股端凝的氣勢溢動著,如龍翔鷹振般有種不能被壓制的決絕。
與從前隔著妹子的簾子所見的那人,竟已全然不能印合在一起了。
就在他微微出神之時,那屏風後,沙沙作響,端坐著的人似乎是蘸墨著紙伏案寫了些什麼。不一會兒走出來個圓臉秀長眉眼的女子,皇陵一戰時,獵天鷹遙遙見過一眼,認出是那個叫漱雪的丫環。
漱雪捧著只托盤,將一頁墨跡淋漓的紙奉到了吳嘯子身前。
那紙邊緣上,還押著枚碧玉指環。
獵天鷹目力甚好,遠遠地便瞥見那紙上寫著:“家中諸事有託,吾並無掛念。汝家淑兒將笄,贈爾一環,且作添妝之用。吾家自有主人,當誠意待之,必無相負。”
字跡秀麗而氣韻錚錚,獵天鷹並沒有怎麼看過李歆慈的字跡,然而吳嘯子一見,卻是眼角瑩光忽閃,垂下兩滴淚來。他哽咽著再磕了個頭,將指環小心翼翼地收起,正要起來。
卻聽得外面一陣散亂的足聲,伴著家奴們的喧譁,似乎一群人在叫:“雪姨娘……”
李歆嚴身子一挺,向漱雪看去,漱雪的面容驟然浮起一絲詭異的神色,托盤在她手中翻落,盤底兩道寒光一閃,驟然亮出兩把薄銳的短劍,一劍便劃斷了最近的一盞燈的吊索。
這艙室中沒有樑柱,燈籠都是用一根線串起繞在托架上的,這一燈失衡,諸燈皆落,“乒乒乓乓”之聲四處響起,大堂中一片昏暗。
吳嘯子手中的碧玉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