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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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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大明朝為了避免官員與地方勾結為患,從來是異地為官。可是天朝地域廣闊,往往是十里不同音,雖說有一套通行的官話,但是到了地方卻不好用。地方上的百姓往往聽不懂官話,本地的衙役雖有不少聽懂官話的,但這些人乃是天下最賤之人,又往往是本地的地頭蛇,外地官員到任,人地兩生且話語不通,連斷案都斷不了如何說得上治理地方?

再則,在大明朝為一方父母,從安民、斷獄、捕盜等等幾十項事情壓在身上,縱然生的三頭六臂也忙不過來。此外還有需要打點門路,疏通關係等等事情要做,需得一些稱心的幫手。

因此官員上任往往自己要帶一批通曉方言且會辦事情的人,按照禮、兵、戶、刑、吏、工等分作幾房,每房設書吏,專司相關事情,同時,對付本地的衙役。這班人便叫作長班,或叫常隨。

自古做事有正途、旁門兩道,讀書做官自然是正途。但是天下讀書人比牛毛還多,真正能做官的能有幾個?既然官員們需要,那些落地的秀才,或是中了舉卻做不了官的,或者嫌官小做不如意的諸如此類,為了生活、錢財,往往就做起了這旁門。

這些人不在朝廷編制,定是沒有俸餉的。官員們正俸有限,這些人的收入自然只能朝下面收取孝敬。本就他們是為錢來的,既做到了這般地步,只要有人使錢,這髒人還有甚麼做不出來的?

官員們自然想用他們料理地方,可是地方上的衙役、小廝們又豈是好相與的?長班們與地方勾結,欺上瞞下、貪贓枉法,有的甚至將官員都陷了進去。這班人呢,從來身份都是假的,姓名也是假的,瞧著風向不對抬腿就走,換一個地方改姓更名重新來過,這年月又到哪裡去查詢?

這些骯髒,官員們自然知道。且不論官員往往也與他們狼狽為奸,就算不與他們為伍卻也無可奈何。一則官員們辦事,少不得這些人,不然官員們根本舉步維艱。一則誰又沒點見不得人的東西?這些髒人為了自保,往往將官員們的陰私捏在手裡,若哪天翻臉保不住給你兜了出來。因此官員們與這類人,是愛不得離不得,有時恨之入骨卻也無可奈何。

不可否認,商周祚是個親民愛民的好官,但他既然是大明朝的官,就離不得長班、長隨。比如他是會稽人,到了福州就連閩地的話都聽不懂一個字來。這趙三便是商周祚手下兵房的書吏,專司協理兵務諸事。據說此人曾是某某地的秀才,在商周祚這裡掛一個趙定虜的名號,可又有誰知道他的究竟?或者連他自己也記不得了。

不遞銀子辦事難,下面的人都是知道這些門道的,每次發文書來自然少不了夾帶些許銀子。雖說經過兵丁和本地衙役兩手,到了趙三手裡已剩不了許多,但是趙三扣押文書卻是另有原因。

商周祚知道書吏貪婪,對手下之人多有管束。如此,趙三等人能收的銀子自然少得可憐,他心下就有了怨恨。趙三倒是有幾分頭腦的,他見此番中左遞來的文書中提到紅毛可能會去澎湖,便瞧出來這次事情不簡單。

紅毛是好對付的?但凡閩粵之民,有幾個不知紅毛船堅炮利兇狠異常!趙三左右權衡,覺著商周祚這回只怕要倒大黴,於是趙三便有了去意。而他平日對商周祚素有怨言,竟又起了歹心,有意落井下石以解心頭之恨。於是他乾脆將軍報壓了下來,卻謊報說是幾個小蟊賊鬧事已被水師剿滅了。近日商周祚忙著賑災,哪裡來旁的心思,便也不疑有他。

趙三也恁地膽大,他知道巡撫衙門沒有迴文,那邊軍還要再來報警,自然還有幾筆孝敬。如此竟不立刻走了,他只悄悄收拾了細軟等物,連他的小妾也不告訴。直到剛才他見王夢熊親自到了,這才從容不迫地逃了。等商周祚再來拿人,又哪裡拿得他到?

……

“甚麼?跑了!”

拿不到趙三,王夢熊所說的三封報急文書也不曾找到,只有一張趙三留下的字條,上面書了“再會”二字。商周祚氣地將那字條死了個粉碎,下面的王夢熊卻已經是冷汗淋漓。

這邊軍的軍報是何等要緊的事情!現在文書沒了蹤影,他王夢熊可是有口說不清了。旁人或許不知,王夢熊卻心知此番事大,若是商周祚有心拿他頂雷辦他一個貽誤軍機之罪,那可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說不得,他這身上的百十多斤,八成可就得交代了!

“撫……撫臺大人……

儘管希望渺茫,但性命攸關,王夢熊心有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