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不撒野便坐不到船,丟你下河去洗個水澡。”
“救命!”船伕扭動著叫。
柏青山恰好聞聲出到艙面,悄然移近棗色臉膛大漢身側,伸手扣住了大漢的曲池穴,控制了大漢的整條膀子,笑道:“老兄,算了,水冷得很,洗澡會傷風的。”
大漢舉人的右手失去了伸縮能力,人不能放下,扭頭死盯著柏青山,冷笑道:“閣下,你在玩火。”
“船上玩火不要緊。”他笑答。
虯鬚大漢已放了水夫頭兒,將手杖丟入河中,手伸向柏青山道:“閣下小心失閃……”
柏青山的左手一翻,兩人的大手互相扣住了脈門,道:“人活在世間,行事總不能完全如意,失閃算不了什麼,只要禁得起失閃便可。”
船開始震動,兩人的腳下,厚重的艙面板開始有了異聲。
客人們紛紛向外退,被舉起的船伕仍在叫救命。
船開始傾側,然後下沉、上浮:上浮,下沉,不往左右搖晃。
互相扣實的兩條鐵臂有顫動現象,兩人的臉色徐徐在變。
“格格……”艙面板傳出剝裂聲,板縫徐張。
虯鬚大漢說話了,低聲道:“兩儀神功。你在用陽罡大真力,下一步準備用陰煞大真力毀在下的經脈了。”
“在下從不因小故傷人。閣下好純的乾元一氣功,貴姓?”柏青山問。
兩人的手放開了。
棗紅色臉膛大漢將船伕放下,說道:“你走,在下兄弟兩人礙不了你的事,開始。”
柏青山含笑招呼,說道:“得罪得罪,大冷天要叫人洗冷水澡,在下不得不請你老兄高抬貴手。”
棗紅色臉膛大漢揉動著手肘,苦笑道:“手是抬高了,就是放不下來。閣下,你這一手值得驕傲。”
虯鬚大漢取下包裹,向柏青山低聲道:“閣下,借一步說話。”
三人往右舷角扶欄而立,大漢又道:“在下姓太叔。請教老弟尊姓大名。”
柏青山眼中一亮,笑道:“且慢!複姓太叔的人不多。京師有一位以乾元一氣掌威震北地的伏龍太歲。”
“區區太叔雲長。”
“哎呀!大水衝倒了龍王廟。”柏青山低叫。
“你是……”
“兄弟柏青山。”
“咦!明倫公……”
“那是家父。”
伏龍太歲太叔雲長一巴掌拍在柏青山的肩膀上,大叫道:“好小子!你這麼大了?只聽說明倫公有三位公子,你是……”
“我是老大。”
伏龍太歲拍拍腦袋,道:“該死,我已猜出你用的兩儀神功,便該想到令尊的,該打,該打。來,替你引見一個人,這位是大漠瘟神仇定遠,關外的蒙人遊騎,見了他準活不成,這綽號是蒙人替他取的。”
兩人行把臂禮,柏青山笑道:“仇兄,幸會幸會,請多指教。”
大漠瘟神豪爽地一笑,道:“指教?別開玩笑,幸好沒跟你打架,我這自命是鐵打銅澆的身軀,可受不了兩儀神功的兩種剛柔大真力的擺佈。說真的,幸會幸會。”
柏青山劍眉深鎖,低聲問道:“兩位來自京師,是否與那位王爺有關?”
“不錯,你知道那位王爺是誰?”伏龍太歲反問。
“能勞動兩位的大駕暗中護衛,這位王爺定是位賢王,是不是在京的王爺?”
“不錯,未就藩的王爺。”
“在京的王爺,未就藩的只有歧惠王,益端王……我猜是益端王。”
“對,不錯吧?”
“唔!不錯,他是在京的龍子龍孫中,最敦厚的一位小王爺,他來……”
“到杭州遊玩,查辦右參政一件大案,準備回京奏明聖上,因此沿途受到右參政收買的兇手一而再行刺,意圖劫奪罪證加以毀去。”
“這些兇手是些什麼人?”
“只捉到一些小爪牙,主兇尚無下落,聽說你這條船有高手隱伏,因此……”
“因此兩位下船來臥底?”
“既然是你在此地,咱們白來了。”
“我可以告訴你幾個可疑的人,你並未白來……”柏青山將昨晚所發生的事一一說了。
伏龍太歲冷笑一聲,若有所得地道:“妙極了,這得好好謝你,我知道是誰主持了。落日嶺雙雄聽命於靈隱寺的知客僧華嚴大師,華嚴賊禿是早年的天狼烏家駭,也是落日嶺雙雄的師叔,遠逃萬里至西湖靈隱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