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早些安歇,晚上警覺些,小小的石門鎮已是危機四伏,高手雲集的是非場,不小心可能要糟。晚安,姑娘。”
“晚安,柏大哥。”她含笑起身,進入隔間去了。
小琴收拾茶具,向柏青山低聲笑道:“柏爺,我家小姐稱你為大哥,你為何叫她姑娘叫得如此生分?”
他笑笑,道:“你家小姐是以費芳的身分稱我為大哥的,我總不能叫她為小弟,對不對?小鬼頭,不要我管閒事。”
說完,他進入自己的隔艙。
紀少堡主返回自己的船艙,船四周戒備森嚴,共有六名健僕輪流負責警戒,內艙左右,也有兩個人把守窗門。
一個是貼身健僕紀孝,另一人是個尖嘴縮腮的乾瘦中年人,那是他的狗頭軍師貼身親信謀士名叫鄭秋的師爺。
名義上是師爺,其實身手十分了得,出手極為陰狠,是他極為倚重的好臂膀。
他回艙落坐,接過小廝送上的香茗,向師爺鄭秋苦笑道:“枉費心機,這丫頭對我仍是冷冰冰地拒人於千里之外。”
“真那麼糟?”師爺鄭秋問。
“當然不至於冷若冰霜,她總是若即若離地變幻莫測,這種態度尤其令人受不了,搞得我心中癢癢六神無主。她不許我獻殷勤,委實無從著手。”
“少堡主從未在女人面前失敗過,不必灰心。”師爺鄭秋安慰他說,陰陰詭笑一聲,又道:“有的是機會,而且也可製造機會哪!憑少堡主的才華、聲望、風度、相貌哪一個女人不動心?放寬心啦!”
“這個女人不好對付哩!師爺。”
“少堡主該有自信……”
“對,我該有自信,哼!我非把她弄到手不可。”紀少堡主以拳搗著掌心說。
師爺鄭秋桀桀笑道:“女人就是這樣的,裝腔作勢,自認高貴,有了三分才貌,便自命不凡,如果軟的她不吃,就給她來硬的,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等到你脫下她的羅裙,生米煮成熟飯,她就會樣樣依你啦!”
“來硬的,恐怕也不容易哪!她這人與眾不同,我也不願來硬的。”
“少堡主,她對你看似有情卻無情,會不會另有原因?”
“她用開碑手的女兒來挖苦我。”
“哦!有苗頭了,大有希望,她明明在妒忌嘛!好現象,如果她對你無情,怎會妒忌你?唔!會不會是她另有意中人?”
“唔!對,也許姓那柏的小子。”紀少堡主恨聲道。
“今天在船上那位年輕人?”
“不錯。”
“唔!不錯,那小子人才一表,溫文瀟灑,倒是少堡主的一大情場勁敵。”
“哼!我會埋葬了他的,師爺替我打聽他的底細,他叫柏青山,北方口音。”
“屬下留意就是。不過,埋葬他也就算了,神不知鬼不覺,管他是何來路?”
“小心為上,今晚碰上隆中鬼母與雲嶺雙魔,幾乎鬧出事來。”
兩人計議良久,方各自歇息。
一夜平安無事,碼頭上不再看到兵勇佈哨。
天亮了,碼頭上頓形熱鬧,解禁的命令傳到,二十餘艘船紛紛解纜。
柏青山乘坐的客船尚未駛離碼頭,碼頭上跳下兩名青衣大漢,背了包裹,挾著手杖。兩人皆健壯如牛,年約三十出頭。
一個生了滿臉虯鬚,一個是棗紅色臉膛。
虯鬚大漢哈哈笑,以聲如洪鐘的嗓音向解纜的船伕道:“夥計,搭個便船,到嘉興,謝謝。”
水夫頭兒從船板上搶入艙內,高叫道:“下去!下去!本船已沒有艙位,也不在半途載客。”
虯鬚大漢劈面丟過一錠十兩錠銀,笑道:“夥計,不要將財神爺往外攆,咱們兄弟少不了你的船貨,又不是白搭你的船。”
“不是白搭不白搭,而是碰上公人,小的經不起風險……”
“呸!運河裡哪來的風險?出了事,在下兄弟去擋。”
“不行,你……”
虯鬚大漢扣住了水夫頭兒的右手一扭。
水夫頭兒哎呀一聲驚叫,順勢乖乖轉身。
虯鬚大漢左手勒住了水夫頭兒的咽喉,怪叫道:“你這廝敬酒不喝喝罰酒,你再說一聲不行,大爺勒斷你的雞脖子。”
另一名船伕趕忙奔上解圍,大叫道:“你們敢撒野……”
棗色臉膛大漢右手疾揚,“劈啪”兩聲給了船伕兩個耳光,然後一把抓住船伕的腰帶向上舉像是舉燈草般輕快,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