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備了接風宴,不知……”
“王爺身體欠安,只怕要辜負將軍美意了。”寧樂隔著面紗,聲音淡淡的聽不出感情:“有李將軍和蕭將軍作陪,胡將軍可盡情。”
“是。”胡元亭心下有些打鼓,卻也不確定,只得自己下去了。
寧樂取下面紗,用手巾擦了擦額頭細密的汗珠,長出了一口氣。
“您做得極好。”老太監給她端上茶來:“想來胡元亭已被騙過去了。”
床上易容改扮的“肅王”也坐起身來,對她一抱拳:“多謝王妃殿下。到時我等會保護王妃平安離開,請您不要擔憂。”
“我沒有。”寧樂手指無意識地把手巾絞緊:“不知韓大人……要如何營救?”
“此事蕭將軍會親自去做,王妃不必憂心。”假扮肅王的暗衛道。
“嗯……”寧樂閉上眼睛,在心裡默默祈禱了起來。
酒宴上的所有人都是談笑風生。酒過三巡,蕭淵託詞說醉了,踉踉蹌蹌說要去休息。李一揚拍著桌子一面大聲嘲笑他酒量不行三杯倒一面哈哈哈地給胡元亭倒酒,那架勢跟他喝的是水一樣。
胡元亭看著醉的差不多的兩人,嘴角露出一抹冷笑。他假笑著接過李一揚遞來的酒杯,一揚脖子嚥了下去。
蕭淵面色潮紅,暈暈乎乎被下人扶著來到了自己的床前,忽然一伸手,照著扶他的那倆小廝後腦就是一人一記手刀。“對不住了。”他把兩人外衣脫下,其中一個丟到自己床上用被子蓋好偽裝成熟睡的模樣,另一個則丟在了床底下。他換了小廝的的衣服,從窗戶輕巧地跳了出去。
韓禹被囚禁在一個院落裡,離他住的地方倒也不遠。趴在屋頂上看,確實裡裡外外有許多警衛。蕭淵使了個蠍子倒爬城,看準了窗戶,整個人從房頂上倒掛下來,藉著窗前一道樹影遮掩,自開著的窗子翻進了屋子裡。
放倒了屋內的兩個下人,蕭淵輕手輕腳地推開了裡間的門。韓禹正在自己房內等得心焦,忽地看見一個黑影閃進來,驚喜地迎上來,定睛一看,果然是蕭淵。
“別說話。”蕭淵豎起手指放在自己唇上:“外面人很多,我得弄出點亂子來好帶你走。”他把帶著的另一套小廝衣服丟給韓禹:“換好,在院子裡等我。”
韓禹看著他拿起桌上油燈,小聲問:“你要……放火?”
“聰明。”蕭淵讚賞地看了他一眼:“待會兒可能有點危險,等著我啊。”
“月黑風高夜殺人放火天,不錯。”韓禹笑了笑,抱著被單出去了。蕭淵舉著油燈,把他書桌上的紙拿了些,堆在床腳引燃,隨後又點著了書架和地毯,便閃身到了窗邊,給韓禹打了個手勢。
小廝打扮的韓禹用足了力氣大吼:“走——水——啦——”
蕭淵看著院子外衝進來一大群的守衛和下人,故意也在屋內喊了幾聲救命,隨後從窗戶跳出來,藏身在窗前樹上。與此同時的韓禹不知從哪找來個水桶抱著,臉上還抹了點黑墨,混在一堆小廝裡裝作圍觀群眾。
“屋裡還有人!”看守的警衛急了,他衝進來時明明看見窗戶後面有人影,還有人喊救命。那個人將軍可是下令嚴加看管,萬一出了事可怎麼辦!
“還不快去打水救火!”他慌亂地衝著一堆下人吼,大家隨即反應過來,尋桶的尋桶,找瓢的找瓢,韓禹抱著他的水桶,嘴裡喊著去打水,帶頭跑了。
蕭淵看著那群人往火場裡撲,暗自忍笑,尋個空隙也跳了下來,混進混亂的人群,消失了。
宴席上,李一揚一張臉已經紅如蘋果一般,眼神迷離,勾著胡元亭的脖子大講自己小時候伺候肅王讀書的事,胡元亭耐著性子任由他像個孩子一樣抱在自己身上,手裡差點把酒杯捏碎。
“將軍!”正在聽李一揚瞎扯,只見一個下人匆匆過來,附耳說了幾句,胡元亭面色大變,正要起身,卻發現李一揚掛在他身上限制了他的動作。
“胡元亭啊。”李一揚勾著胡元亭的脖子,像撒嬌的孩子抱著父親一般,眼神卻是冷厲。他的手裡不知何時多了一柄輕巧纖薄的□□,正在胡元亭頸動脈處比劃著。“咱倆的酒還沒喝完,你想去哪兒呢?”
胡元亭一肚子酒都變作冷汗出了。他想站起來,李一揚卻墜在他脖子上,壓得他連一個手指頭都不敢動一動。
“李一揚,你想做什麼?”胡元亭竭力鎮定下來,想要談談條件。
“沒什麼,想跟你接著喝酒啊。”李一揚揚起笑臉,天真可愛:“喝完酒,勞煩將軍帶我上南寧關城門口散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