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師又打來電話說,財產過戶的手續已全部辦理完畢,需要喬昱森再去籤幾個檔案;其實喬昱森覺得,可能事情也沒這麼麻煩,或許是喬澤想再見見自己這個兒子?可是恨了這麼些年,忽然這樣的恨沒了根基,卻不知道該怎麼父慈子孝的相處了;想想上一次見喬澤,著實讓自己大吃了一驚,才五十多歲的人,被病魔折磨的幾乎沒了人形,像個膏肓的老頭子;如果真如秦泰叔叔說的那樣,其實喬澤的一生真的算悲催:放棄了自己的夢想,放棄了自己的愛人,與一個妹妹一樣的人結婚,卻還要忍受著被“背叛”的恥辱,當“大度”的決定放手時,妻子卻以自殺的方式將他又推到了另一個恥辱架上,被親生兒子以那樣的方式恨著,恨的明目張膽,不給他留一絲的尊嚴……
喬昱森其實是有些愧疚的,可又不想承認,這能怪誰?或許……如果當年喬澤的父親不是將自己的兒子看成自己的一個附屬品,讓他能去過自己的生活,也許結局不會是這樣……
為小磊請了一個星期假,兩人又去了一趟紐約,這次喬昱森都沒出酒店,一切都讓自己兒子全權代理了;小磊回來說,
爺爺聽說爸爸不準備要那些錢時,很詫異;
爺爺聽說,每年小磊放假,都會盡量來看看他們時,很開心;
董奶奶很喜歡小磊為她挑的絲巾;
小磊走的時候,爺爺偷偷流淚了……
自從喬昱森出院後,唐濤便沒有再經常出現在對方面前了,就像歐陽那天說的,反正自己總歸是要結婚的,有些事情,當止則止吧,有些感情,留在心底就好。像是對前段時間母親為喬昱森熬湯的報答,唐濤最近沒有再忤逆她提出來的相親要求,該來的總是要來的,不是嗎?這已經是見的第三個女孩子了,長的一般般,不過舉止氣度還算大方,對方可能也覺得唐濤長的帶出去挺長臉,而且還是警察,表示願意交往看看;唐濤沒有拒絕,他當時的想法是,如果母親能看上的話,就這個吧,相來相去,折騰的太煩。
小磊前兩天打電話說,7月10號他參加的興趣班要在少年宮舉辦什麼親子文藝匯演,到時候希望唐爸爸也能來。小磊今年8歲了,時間過的真是快,小傢伙已經不是當年那個沒有眼色,一心要拉著自己做朋友的孩子了;8歲,似乎已經是個小大人了,現在打電話,總是不經意中透著一絲“矜持”。
6月中旬,蕭晶晶回來看兒子,雖然依舊對喬昱森愛搭不理,不過這次似乎還有點無精打采。喬昱森發現,自從上次被喬昱祺修理了一頓,修理的他把與蕭晶晶的很多事都想起來了,覺得自己那會兒挺不是東西的,前一晚剛跟人睡了,後面就躲起來消失了,再回頭,還一臉無辜的說,忘記了!如果這事兒不是自己親身經歷的,說實話,他肯定能把這混蛋打的找不著牙;其實喬昱森也不算說謊,與蕭晶晶甜蜜的一晚換來的是母親冰冷的屍體,換誰誰受刺激;那會兒他特別自責,如果自己當時接到母親電話了,是不是結局就會不一樣?可能是潛意思裡想逃避這種負疚感吧,而且母親的突然自殺給他的打擊太大,於是與蕭晶晶的春宵一渡,就徹底被塵封在記憶邊緣了。
這次見到蕭晶晶,愧疚感就四面八方的席捲而來,尤其是對方還給他生了這麼一個兒子;抽了個時間,單獨約對方出來,從頭到尾該解釋的都解釋了一遍,完了還不止一次表達自己的愧疚感,蕭晶晶對他的態度才略有緩和;可是接下來說的話,害喬昱森差點被咖啡嗆死,
“你要是覺得這麼內疚,那就娶我好了~”
“咳……咳咳……什……什麼?”
“我-說-你-娶-我-好-了!聽清楚了嗎?”
“你……不是……結婚了嗎?逗我玩呢吧?”
“我正在準備離婚,你看我像逗你玩嗎?”
“哈……哈哈……”喬昱森乾笑了兩聲,“你不會吧?我剛表示點內疚,你就說要離婚了,對我舊情未了啊?”
蕭晶晶眨了眨眼睛,端著咖啡呡了一小口,說,
“沒辦法,我遇人不淑,又遇了個死gay啊~”
“啊?”喬昱森的腦子裡自動把自己也是個死gay的事實忽略掉,馬上義憤填膺的說,“你說你那個丈夫是騙婚的?”
蕭晶晶把嘴巴一嘟,故做委曲狀的,點了點頭,
“操,真夠垃圾的,那你現在是什麼打算?”
“我這不是正在打算著呢嗎?讓你娶我啊!”
“咳……咳……我很認真的在跟你討論這個話題呢”
“你看我哪裡像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