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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部分

個體性總要因它的行動而建立起一個排他的自我,一個對自己否定的現實;相反,自我意識是以對整體的不可動搖的信心為其行為的根據的,在堅定不移的信心中,不夾雜有任何外來的東西,既無恐懼,也無仇恨。

倫理的自我意識,無論它是遵守神的規律還是遵守人的規律,現在在它自己的所作所為中經驗到現實的行為的充分性質了。在自我意識面前顯現了的規律,在本質裡是跟與之相反的規律結合在一起的;本質是兩種相反的規律的統一體;不過所作所為只實現了其中之一,但兩者既在本質中是互相結合著的,一個規律的實現就引出另一規律,並且,由於所作所為的緣故,其所引起的這另一規律就成為一種受了損害、陷於敵對、從而蓄意報仇的東西。在決意行動時,行為者所昭然明瞭的一般只是決意的一個方面;但是決意自在地是一種否定物,因為它本身雖是有明白認識的,卻有一個自己不認識的,異己的,陌生的東西同自己對立著。因此,現實總隱藏著認識以外的不知道的那一個方面,不把自己按照其自在自為的本來面目呈現於意識之前,——不讓兒子意識到他所殺的那個冒犯者即是他父親,——不讓他知道他娶為妻子的那位皇后即是他母親。倫理的自我意識背後就這樣地埋伏著一個畏懼光明的勢力,一直到行為發生了以後,它才從埋伏中一躍而出,揪住這個完成了行動作為的倫理自我意識。

因為行為的完成,乃是知道情況的那個自我和它反面的現實之間的對立的揚棄。行為者不能否認他的罪行和過失;——行為乃是這樣一種東西,它使沒運動的運動起來,使當初僅只封閉於可能性中的實現出來,並從而把不知道的與知道的、不存在的與存在的結合起來。所以,實現了的行為就在這樣的真理性中水落石出,真相大白;——原來它是這樣一種東西:被認識了的與沒被認識的、自己的與外來的在它那裡聯結在一起;原來它是一種分為兩面的東西:意識發現它有另外的一面,並且發現這另一面也是意識自己的勢力,不過這是曾為它所損害,因而懷有敵意的一種勢力。

事實很可能是這樣:那在背後埋伏著的正義始終不將其自己獨特的形態暴露於行動的意識之前,而只自在地存在於'行為者的'決意與行為所內含的過失之中。但是,如果倫理意識事先就已認識到它所反對的、被它當成暴力和非正義、當成倫理上的偶然性的那種規律和勢力,並象安提戈涅那樣明知而故犯地作下罪行,那麼,倫理意識就更為完全,它的過失也就更為純粹。完成了的行為改變了倫理意識的看法;行為的完成本身就表明著凡合乎倫理的都一定是現實的;因為目的的實現乃是行為的目的。行為恰恰在於表明現實與實體的統一,它表明現實對本質而言不是偶然的東西,而毋寧是與本質相關聯的:沒有任何不是真正正義的東西會與本質聯在一起。由於這種現實的緣故,而且也由於它自己的行動的緣故,倫理意識必須承認它的對立面是它自己的現實,它必須承認它的過失;因為我們遭受痛苦的折磨,所以我們承認我們犯了過錯。

這種承認,表示倫理目的與現實之間的分裂已經揚棄掉了;它表示回到了這樣的倫理意境,即它知道除正義而外沒有任何東西能算得了什麼。但這樣一來,行為者就拋棄了他的性格(Charakter)及其自我的現實,而完全毀滅了。因為,行為者之所以是這個行為者,在於他隸屬於他的倫理規律,以此倫理規律當成他的實體;但他於今既然承認相反的規律,他原來所從屬的規律就不再是他的實體了;而且他所獲得的就不再是他的現實,而是一種非現實,一種'消極的、倫理的'意境了。——不錯,在個體性那裡實體是作為個體性的悲愴情素出現的,而個體性是作為實體的生命賦予者出現的,因而是凌駕於實體之上的;但是,實體這一悲愴情素同時就是行為者的性格;倫理的個體性跟他的性格這個普遍性直接地自在地即是一個東西,它只存在於性格這個普遍性中,它在這個倫理勢力因相反的勢力的緣故而遭到毀滅時不能不隨之同歸於盡。

但是這個個體性卻從中得到了確定性,它於今確知那個個體性、即以這個相反的勢力為其情感因素的那一個個體性所遭受的一切厄運全部是它自己所嫁予的。

兩種倫理勢力之間,以及賦予它們以生命並使之發生行動的兩種個體性之間的相互運動,只在此時,即只在雙方都同歸於盡時才達到真正的終止。因為兩種勢力的任何一方都不比其對方較為優越,能夠成為實體的較為本質的環節。它們的本質程度之相等和它們之互不相干雙雙並存,意味著它們都是沒有自我的存在;在實現了的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