繃帶計程車兵們偶爾會映入眼簾。
他們一看見阿爾文的身影,臉上便浮現微笑。他們克服悲傷,為自己歡慶今天這樣一個日子的心意,阿爾文對此深深感謝。
當然但丁計程車兵們也在場。他們之中有半數留在貝涅波廉特。也有人必須要返回家人的身邊,阿爾文則爽快地目送他們。期盼著希望他們有朝一日能攜家帶眷地來訪。
群眾的歡呼聲包圍著阿爾文。
他輕輕舉手,響應著他們。在中庭的中央,為了舉行儀式而地毯鋪了開來,撒上花朵。在那裡站著身上穿著他唯一一件好衣服的祭司,和在鎖子甲之外套上軍服的但丁。軍服上頭繡著代表貝涅波廉特的徽章——展翅飛鷹。他沒有裝備頭盔,看見阿爾文後,彷佛感到有些耀眼似地玻�鷀�邸0�摶泊髯藕轂κ�資危�芨噝慫頻刎�⒆擰@穹�蚴怯腖�釵�ヅ淶那巨鄙��
阿爾文緩緩地,步至但丁面前。
但丁跪下單膝,仰望即將成為主君的阿爾文。
表情真誠,紫羅蘭色的瞳孔閃耀著沉靜的興奮。而自己碧藍的雙眼必定也同樣地閃閃發光吧。
但丁為了阿爾文,捨棄凡戴克。
背叛國王,將被逮捕的麥卡蘭斬首,失去了歸宿。被這樣的他請求訂下「人臣誓約」,自己又怎麼可能拒絕。
首先,祭司宣讀神諭。
可能是因為威廉和艾娃事前便近乎嘮叨地對他說:「請簡短」。所以那個部分比預料中的更早結束。接下來進入宣誓儀式,他詢問但丁。
「你願意立誓成為阿爾文?歐基弗的家臣,賭上騎士的驕傲與名譽盡忠竭力,守護這片貝涅波廉特嗎?」
將拳頭貼上心臟的位置,但丁回答出制式的語句:「只要樹木不生於天際,雲朵不湧於地面,我發誓。」
「那麼,阿爾文?歐基弗……」
「不,等等。」但丁突然打斷祭司的話。「請等一下,祭司大人。我要重新再說一次——即使樹木生長於天際,雲朵從地面湧出,馬匹飛上天空飛鳥說出人語,我的忠誠也不會改變。」
不擅長臨機應變的祭司,露出一副不知該如何回答的樣子,嘴巴一張一闔的。這也不無道理,就連阿爾文也吃了一驚。 「阿爾文。我一生,都是僅屬於你的騎士。」
認真得幾乎令人心揪的嗓音,以及筆直地仰望的雙眸——令阿爾文的心臟悸動著。
身體徑自動了起來。
踏出一步,以雙手包覆著被但丁貼上胸膛的拳頭,他讓無人能出其右,既威風凜凜又美麗,並且無可取代的騎士站起來。
「——我承認你為家臣,併發誓在有生之年庇護你。」
公式化的文句顫抖著。此外,但丁那種「只有這番話不足以表達」的情感,甚至也傳染到阿爾文身上了。
「歡迎回來,但丁。」
「……阿爾。」
在他凝視之下眼淚差點就要溢位,費了一番功夫才忍耐住。
依然捧著但丁的手,阿爾文再度告訴他:「歡迎回來。」
「歡迎你回到這片貝涅波廉特。歡迎你迴歸這神聖的森林,以及精靈的土地。從今而後你——就是僅屬於我的騎士。」
手上還拿著聖經,被晾在一旁的祭司帶著一臉呆若木雞的表情。
儀式變成很怪異的景象,此時某個人……他心想那很可能是艾娃的聲音,朝樂隊吶喊道:「奏禮樂!」
華麗的音樂於是響徹,觀眾立刻沸騰起來。
孩童們灑下宛如雪花般的落花,而風之精靈則讓那些花輕盈地飄蕩著。光芒四處閃爍,則是由於阿爾文的守護精靈正毫無顧忌地嬉鬧著的緣故。
不知變通的祭司或許是認為必須姑且讓儀式告一個段落,他乾咳一陣之後,生硬地做了一個結尾:「在諸位的見證中,兩者的誓言將得以上達天聽。」
但是比起那番話,修叫著:「慶祝的宴會開始囉!一定要狂飲葡萄酒啊!」的聲音還較為顯眼得多。
慶祝的宴會持續至早晨。
由於也兼顧慶祝日前的勝利,大廳內是士兵與村民互動混雜的狂歡光景。主角的阿爾文也無力陪同至最後,到了深夜便返回寢室。
因為遭爛醉如泥的修從頭上淋下啤酒,所以也不得不洗一個澡。他在童僕的幫助之下清洗身體。
「您消瘦了呢。」童僕悲傷地說道。「不久就會恢復了。」阿爾文撫摸著他的頭。
僕人收拾好澡盆,在喝過童僕為自己端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