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崔姓,供在崔家的祠堂裡。”
“這不可能!”談昶年不假思索的就厲聲否決了薛成嬌的這番話,他冷眼看過去,“那是我們談家的骨肉。”
“你也知道那是你談家的骨肉?”薛成嬌一雙眼睛漆黑如墨,閃爍著點點星光,“他既是你的骨肉,你怎麼沒有照顧好他?我倒想問問你,出事時,我表姐身邊都是什麼人在照顧?跟著服侍的人可又盡心了不曾?”
說起這個服侍的人來,薛成嬌心念微動,隱隱的感覺到有什麼東西是被他們所有人給忽略了的,可是究竟是哪裡……她竟一時想不起來。
就在談昶年也被她的話倒噎住的時間裡,薛成嬌靈臺一閃,登時想起一個人來。
她秀眉微蹙,看向談昶年:“寶意和茯苓呢?”
是了,那個被所有人所忽略的,不是崔瓊的貼身丫頭們,又是什麼?
當日崔瓊出嫁,寶意從小跟著她服侍,自然是要陪著一起進談府。
而茯苓則是早在她嘔血的那一回,姨媽就放了話,要她跟著崔瓊一起進京的。
談家的僕婦們或許有不盡心的,再或者事發之後,對這位大奶奶看不上的,一時冷言冷語,都可能。
可寶意和茯苓絕不會
她們是崔家的奴才,是崔瓊一個人的奴才。
因她提起了兩個丫頭,崔才猛然回過神來,下意識的掃視了一圈。
照理說主人家現下都被看押在正堂之中,掃撒丫頭還有外間服侍的小子們是早打發了的,但是如寶意她們這種近身服侍的,就該一起被看押起來,即便不配待在堂中,也該在院子裡。
然而他們適才一路過來,卻並沒有看見……
這裡頭一定有文章。
於是崔的目光就放到了談昶年的臉上去。
果然,談昶年臉上的閃躲一閃而過,就連原本一直怒視著薛成嬌的雙眼,都在此刻稍稍別開了。
崔扯了扯高孝禮的衣角,示意他看過去。
薛成嬌當然也察覺到了,就沉了沉聲,又問了一句:“寶意和茯苓呢?要說休棄我表姐,她們是陪嫁丫頭,自然也該讓我們帶走。敢問談大爺,她們人在何處?”
談昶年下意識的就連退了兩步,離薛成嬌遠了又遠。
只他越是如此,薛成嬌就更加篤定,這裡頭一定有問題。
她稍稍側側身,嗡聲叫了一句表哥。
崔立時就回了意,斜了談昶年一眼,卻理都不理他,轉而與其素拱手一禮:“既然是看押起來,大奶奶身邊貼身服侍的兩個丫頭不見了人影,是不是該請人好好的搜一搜?”
其素心說你們挺可以的啊,做戲做到我身上來了。
這事兒要換了是劉光同,鐵定就陪著他們把這出戏唱下去了。
可其素偏不樂意這樣幹。
只見他悠悠然站起身來,理了理長袍下襬處,頭都不帶轉一下,就叫了談昶年一聲:“府上現如今既然全是大爺拿主意,話我也不想多說,人在哪裡,趁早領出來叫縣主她們見一見。”
談昶年的眉頭就鎖的更緊了。
先禮後兵嗎……?
其素這個話,實則是在警告他了。
識相的就趕緊把人交出來,要不然真的叫兩廠的人動手去搜,到時候大家臉上都不好看。
可是談昶年仍舊站著沒有動,眨了眨眼睛,盯著其素看。
其素嗤了兩聲,把話朝著李氏丟了過去:“太太是個明白人,大爺既然不拿主意,太太就做個主吧。叫兩班奴才進來搜,說出去不好聽,我是顧著臨江王和長公主殿下的面兒,也不想叫府上太難看了,太太既然也同意休棄崔家的姑奶奶,沒道理府上扣著人家的陪嫁丫頭不放的吧?”
他一面說著,扭了扭臉兒看天色,咂舌兩聲:“天也不早了,我還要儘早回宮去交旨,太太不要叫我難做。”
對於談氏這樣的人家,其素是不怎麼看得上的。
他也很少有這樣冷嘲熱諷的時候,況且眼下的事兒,是崔家自己跟談家的事兒,跟他、跟宮裡,都沒關係。
只是這人嘛,總歸有那麼一些時候,是感性要強過理性的。
當初甄家也翻了,可是甄家沒像他們家這樣不安分。
至少當日甄籍交出了兵權,沒有讓陛下再為難權衡。
可是談家呢?
他們把穆賢皇貴妃的明兒都壞完了,臨了了還要怨懟君上……
其素不由的搖了下頭:“太太,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