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去了。
要是說薛成嬌全都要銀子,了不起舉家上下湊一湊,反正鬧到現在這一步,最差也不過是這樣了。
可薛成嬌說連一根釵都不能少……這就很叫人為難了。
其素聽著,眼中閃過一抹讚賞。
薛成嬌大概是看談昶年不說話了,心裡自然有了計較。
估計崔瓊的陪嫁,他們是拿不出來的……
剋扣宗婦陪嫁,談家是敗了,可不止於連臉也不要了吧?
於是薛成嬌拿了架勢:“要是不能照原樣還回來,我就進宮去面聖,請陛下來聖裁,且看一看你們談家是怎麼待我表姐的。”
她一面說,還一面做真的似的,扭頭看了其素一回:“內臣可願意做個見證嗎?”
其素將下巴揚了揚,心說這個小縣主確實是個有腦子的。
崔瓊是不是真的非葬入談家祖墳不可呢?
照談家如今這個衰敗的樣子,祖墳裡能葬一個崔氏嫡女,那是談家高攀了。
但是不能叫談昶年真的寫下休書了。
真鬧到了外人知道的地步,丟臉的還是崔瓊和崔家。
尤其是崔瓊……懷著身孕自盡了,死後還有受到這種羞辱……
用蠻是不可能叫談家人改變心意的,高孝禮一個尚書站在這兒,談昶年都不帶怕的,還能拿什麼壓住他們?
薛成嬌的這個辦法,實則是極好的。
於是其素就很是配合的點了頭:“當然可以。陪嫁嘛,本來就該是大奶奶自己貼身收著的,如今既然說要休妻,也該清點了,再叫當日送陪嫁進府的奴才一一核對過,才是正經的。”
“這就是了。”薛成嬌臉上隱有了笑意,回過頭去看談昶年,“怎麼樣?”
談昶年蹙眉,下意識的看了他母親一眼。
到底這樣關乎內宅的事情還是李氏主意大,見談昶年求助似的眼神丟過來,她立時輕咳了一聲:“要退回去,也不是不能夠的。只是家裡突然出了變故,好些東西都叫下人們哄搶去了,連我當年陪嫁的東西,有一些都不在了……”
她頓了頓聲,目光投向薛成嬌:“縣主要是覺得不行,我們可以折現,當初她帶的東西值多少銀子,我們拿銀子貼補回去就是了。”
薛成嬌一怔,被反將了一局。
家下人哄搶,他們上哪兒去追究?
而且李氏還不是說直接就不給了,人家說了變成現銀退回來……這合情合理。
可越是這樣,薛成嬌臉色就越是難看。
談家人真的是一點兒情面也不顧了,非要寫下一封休書不可了!
她吞了口口水,再開口時,連語氣都冷了好些:“可以,變成現銀退回來也不是不可以。既然這樣,那就說說第二件事。”
446:忽略掉的
大約是因為李氏出的主意噎住了薛成嬌後面的話,談昶年心裡就又有了底氣。
談昶年邁出去兩步,昂著下巴看薛成嬌:“縣主不妨一口氣說了,能定下的,這會兒咱們就敲定了,”他說著,稍稍頓了頓,眼底的那種不屑又慢慢的升了起來,“談好了,今兒你們就把她的屍體帶走。”
崔一個你字咬牙切齒的丟出口,按耐不住自己,就又想衝上去。
高孝禮左臂一抬,一把就攔住了他,擰眉呵斥了一聲:“聽成嬌說完。”
薛成嬌也是氣呼呼的。
談昶年實在是可惡至極的。
她在崔瓊出嫁之後,也沒少到談家來走動。
那時候所見的這位表姐夫,至少對崔瓊還是敬愛有加的。
薛成嬌不免嘆息。
崔瓊是她的表姐,她和崔甚至是舅舅都一樣,沒辦法站到談家的角度,去考慮談家人該如何傷心。
更何況死者為大。
即便崔瓊生前真的是故意送的訊息回應天府,現如今她自盡了,對談家也總算是一個交代。
談家人……
她吸了吸鼻頭:“表姐身懷六甲,這點不錯吧?”
提及孩子,談昶年神色才變了變。
他剛得知崔瓊自盡的訊息時,是震驚,更是憤怒。
她肚子裡懷的是他的親骨肉,不論是男是女,都是談家的血脈,可是崔瓊居然敢來個一屍兩命!
此時薛成嬌再說起來,他臉色就越發難看了。
薛成嬌也不是真的要等他回答,自顧自的接下去道:“這個孩子,要姓崔。將來立牌位,也要掛